“好,既然爷们你也是一位老海,那咱们就别废话,敞开天窗说亮话,痛快点,直接说吧。”
老海是江湖黑话,大概就是老江湖的意思,这小老头顿时脸色羞赧,语气讪讪的:
“领导,我叫陆公奕,是湘省衡阳人,我是土,土夫子,江湖上也有个贱号,叫望山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陆姓老头抬眼瞥了一下杜蔚国的眼色,试探着问道:
“这位领导,您是为了白山那个东夏的大墓来的吧?”
这陆老头果然上道,是个明白人,没敢打马虎眼,杜蔚国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爷们,行,够痛快,来,上一根,看你这架势,应该就是这伙人里的掌眼了吧?”
人家盗墓贼这个行业虽然令人不齿,可是也是有基本分工的,最基本的分工就是支锅,掌眼,腿子,下苦,其中,最具专业能力的就是掌眼了。
所谓掌眼,就相当于团队里的技术总监了,最起码也得精通风水,厉害点的更是精通易经,八卦,紫微斗数,星盘,建筑,墓葬文化。
除此之外,还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知历史典故,古董鉴别,甚至连物理化学医学玄学都要有所涉猎。
就这么说吧,正经盗墓团队里边,随便一个掌眼,能特么顶一个连的砖家叫兽。
这些所谓的砖家叫兽,成天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只会纸上谈兵,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
每每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荒唐建议,就这么说吧,每两个砖家叫兽拉出去毙一个,绝对不会错。
那个,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可是郭某人说的,打住!
就杜蔚国给他递了一根烟,陆老头受宠若惊,连忙伸出两只手,颤抖着接了过来。
杜蔚国帮他点上之后,他非常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叹息一声,苦着脸点点头,认了下来。
掌眼这事他根本就抵赖不了,旁边还特么躺着两个呢,老陆头的语气沧桑:
“是,领导,我就是这个锅子的掌眼,唉,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本来到了我这个岁数~”
老陆头轻轻的摇了摇头,神色暗澹,再也说不下去,他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看出苗头不对,金盘洗手了。
不过这次被这魁梧大汉找上门,一来是财帛动人心,他想侥幸再干一票,可以舒舒服服的养老。
二来也由不得他不同意,这个大汉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老陆头胆敢拒绝,必然是会被灭口。
正所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老陆头,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一双招子千锤百炼,毒辣的不得了,打眼一看,就知道杜蔚国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绝世狠人。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人能藏住任何秘密,与其等会被别人卖了,还不如自己痛快承认,起码不用受皮肉之苦不是。
杜蔚国勾了勾嘴,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也没空扯皮,碾灭烟头,语气幽幽的问道:
“爷们,国宝呢?”
一听这话,老头顿时就被烟呛到了,剧烈的咳嗦起来,过了一会才喘匀了气,期期艾艾的说道:
“领,领导,国宝,都被一伙外来的点子给抢走了。”
杜蔚国的表情冷冽起来,语气也变得低沉:“什么外来的点子?”
老陆头顿时神色一凛,声音都颤抖起来:
“领,领导,这伙人具体是个什么路数,我也不清楚,他们都是虎爷招来的买家,不过这些家伙是吃生米的,根本就不讲道义。
要不是我们见机得快,趁着大雪的时候,半路跑了,恐怕我们几个都得被他们埋在山上了。”
“这个什么虎爷在哪?”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眉头紧锁,语气凛冽如刀,煞气升腾,老头顿时被吓得冷汗爆出,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就,就是他,他的大号叫薛从虎,外号虎爷,他是我们的支锅,买家都是他单独联系的。”
陆老头连忙用手指了一下躺在旁边,被杜蔚国一脚踹晕过去的那个魁梧汉子。
杜蔚国眼神一厉,二话不说,直接腾身而起,大步走到这个虎爷的身边。
勐地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左臂上,只听“卡吧!”一声无比渗人的脆响。
虎爷的胳膊当时就扭曲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毫无疑问的断了,永远都接不上的那种。
“啊~~”
本来昏迷的虎爷,被刺骨的剧痛生生给疼醒了,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声,由于他的下巴被卸掉了。
所以声音格外沉闷诡异,像是生生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如同怪物嘶吼一样。
看见这个场面,别说陆老头差点直接吓尿,就算是阎王小队的弟兄们,也都感觉后背一紧。
头实在太狠了,简单粗暴,直接有效,实在是太特么凶残了!
杜蔚国蹲在虎爷的面前,拎着他的脖领子,把他薅得坐直起来,动作粗鲁的把他的下巴挂上。
然后一个凶狠至极的大耳光,打断了他的哀嚎,这记耳雷子,直接抽飞了他的几颗后槽牙,还顺便打飞了他的帽子,露出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杜蔚国死死的揪着他的脖领,眼神如刀,语气暴戾:
“说,抢走国宝的那群狗杂碎,到底是什么来路?往哪跑了?”
虎爷倒是硬气,连遭重击,疼得满头大汗,但是眼神依然桀骜,闪烁着凶光。
他咬紧牙关,不屑的冷哼一声,本来还想朝着杜蔚国的脸上啐上一口血水的。
谁知道才他刚一抿嘴,就再次挨了一记耳光,顿时血水混合几个牙齿,飞了出去。
此时,杜蔚国的脸上露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容,拍了拍虎爷的光头,饶有兴致的揶揄道:
“幼呵,还是一位硬汉啊?很好,硬汉,我最喜欢了。”
一看见这个笑容,虎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陆头更不堪,胯下一热,直接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