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枭怎么折腾,杜蔚国都如同跗骨之疽一样,一直都紧紧的贴着他,如同地狱的勾魂的使者一样。
一向自大狂妄的枭此时亡魂大冒,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冰寒彻骨的恐惧,死亡的预感已经笼罩了他!
枭此时的形象早就已经变得狼狈不堪,那里还有一丝一毫的贵公子气质?
他此时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有累得也有吓得,嘴角和鼻子还在不停的涌出鲜血。
不仅脸上下巴都是血,甚至把胸前的衣服都已经染红一大片了,笔挺的烟灰色的中山装变得污秽不堪。
他的表情更是狰狞一片,双目赤红,直如厉鬼一般,早就没了刚才的潇洒从容。
之前杜蔚国电光火石之间就打碎了他的三枚飞刀,而他的能力是利用意念力控制利刃飞行。
飞刀被击碎的瞬间,他的意念力也是受到了强烈的重创和反噬,他的脑袋里现在彷佛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似的,无法形容的疼痛。
他之前也曾无意中被人击碎了一柄飞刀,但那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就这样,他当时也是足足躺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而这一次,他感觉没有几个月,是特么别想缓过来了!
但是眼下的情况,别说几个月了,就是一分钟的喘息时间,杜蔚国都不会留给他的。
杜蔚国始终就吊在他身后10米左右的距离,紧紧的跟着他,眼下这个局面,杜蔚国可以套用一句美队的装比名言:“我可以耗一天!”
又跑了一会,枭一个踉跄之后,勐然栽倒在地,他已经被追到油尽灯枯了。
这里距离刚才他藏身的那个院落大概有15公里左右,还不到半小时,就跑出来这么远,这个家伙果然不同凡响。
杜蔚国一边暗忖一边也停下了脚步,额头连滴汗水都没有,气息更是丝毫不乱。
他并没有贸然靠近,而且站在原地点了一颗烟,烟头明暗之间,杜蔚国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杜蔚国悠闲的吐了一口烟气,用下眼线打量着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夜枭。
这家伙如今一动都不动,甚至连呼吸的身体起伏都没有,好像是已经死了一样,杜蔚国的嘴角此时轻轻的一勾。
“啪嗒!”
一声脆响,两副手铐精准无比的扔在夜枭的右手边,杜蔚国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
“你也是算是一号人物了,装死可就太恶心人了,看你好像是会点特殊的本领,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自己把手脚拷在一起,第二,我用子弹打断你的四肢,然后把你拖回去。”
杜蔚国的话音刚落,此时枭勐然间翻身而起,与此同时他衣袖之中,寒芒炸裂。
瞬间甩出两把飞刀,然后这两把柳叶飞刀划着玄妙的弧线,速度奇快无比的朝向杜蔚国交叉袭来。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两柄飞刀如同烟花一样,毫无悬念的被杜蔚国给凌空打得粉碎。
杜蔚国扔掉烟头,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重新更换了一个弹夹。
他并不怕更换弹夹的时候,夜枭突然袭击,他的空间里始终都有两把勃朗宁始终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渴望饱饮鲜血已久了。
换好弹夹之后,杜蔚国冲着他勾了勾手指,语气极度戏谑:
“来来来,我都挺长时间没打移动靶了,再飞几个!”
“哇!”
一口鲜血从枭的嘴里直接喷了出来,他一言不发的仰面栽倒,也不知道到达是反噬还是单纯是被气得。
杜蔚国步伐轻松的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嘴角牵扯出一道略显残忍的弧线。
狠狠的一脚踩在夜枭的胳膊上,顿时就发出刺耳的骨裂声,他的胳膊顿时就扭曲成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
丫的,这特么是真的晕死过去了啊?本来还想问你几个问题的,结果就这?这也太让我失望了。
杜蔚国站在原地暗暗的琢磨了一下,眼神中精光一闪,然后狠狠一脚就踏在他的脖子上。
“卡吧!”
黑夜之中,响起一声极其渗人的脆响,枭的脑袋一歪,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他的脖子被杜蔚国这一脚直接踩断了。
他在重度昏迷之中直接断了气,从都到尾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与此同时,杜蔚国的系统也在脑海中也发出了震颤。
嗯,杜蔚国虽然对他有点好奇,但是还是决定不留他了,他大概率是个异能者。
身体素质非常强大,战斗力非常彪悍,而且还拥有特殊能力,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狠人。
杜蔚国却能轻而易举的击败他,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我特么管你是啥人呢?直接踩死算逑!
杜蔚国觉得这个家伙一旦被留了活口,难免日后被有心人刻意打探和觊觎,甚至切片研究。
到时候自己也容易被引火烧身,还不如直接把他弄死,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杜蔚国连忙把他脖子上的脚印清理干净,然后还掏出小唐刀,硬下心肠。
在胳膊和腰腹间都划了几道浅浅的伤痕出来,将将见血的那个程度,丫的,毕竟做戏做全套吗?
以换伤的代价勉强击毙,和轻松踩死肯定不是一码事啊!
在某个领域里,强大到不可一世的枭,这才第一次踏足四九城,就直接折戟沉沙,死在这完全不知名的小巷里。
此时,由于枪声,周围的几户人家都已经陆续亮了灯,更有大胆的直接打着手电出来查看情况。
杜蔚国向出来查看情况的管事大爷,直接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让街坊们帮忙去联系最近的派出所。
很快,一台挎斗摩托车就出现在杜蔚国的眼前。
摩托车上的同志再次检查了杜蔚国的工作证之后,态度顿时变得亲热起来,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杜阎王如今在体系里也算是大名鼎鼎了。
虽然他现在的工作证还是保山研究所的保卫副处长,但是人家依然能够对得上号,领头的是今晚值班的副所长,他笑着调侃道:
“真没想到啊,我们这珠江路派出所居然还能遇见杜阎王您这尊大神呢!杜处长,有啥需要我们配合的?您尽管指示!”
“可别,龚所,您可别拿我逗乐子了,请您给轧钢厂的专桉组负责人胡司长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派车来接我就好。”
杜蔚国态度非常的谦虚和善,尽量的低调,他可不敢撅尾巴,他现在看似风光。
其实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已经碍了很多人的眼。
到时候一个持功而骄,飞扬跋扈的大帽子扣下了,也特么是够他喝上一壶的,尤其距离特殊的时期已经不远了。
杜蔚国更要尽量的小心谨慎,与人为善,不留话柄,这不连发烟,杜蔚国都是发的牡丹烟,然后火柴点火,和光同尘绝对是没毛病的。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啊!有些事不得不防。
20分钟之后,王离他们就开车赶了过来,杜蔚国告别了龚所他们,带上枭的尸体,一路驱车返回了轧钢厂。
杜蔚国回到轧钢厂的时候,都已经凌晨4点多了,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杜蔚国披星戴月,刀光剑影的折腾了大半宿,此时感觉饥肠辘辘,浑身发冷,伤口也有点疼。
小礼堂之中,胡斐脸色铁青,许久不见的老郭居然也在这里,看见杜蔚国回来。
胡斐大步迎来上来,他急吼吼的问道:“杜蔚国,人抓到了没有?”
杜蔚国虽然脸色平静,但是眼神之间的不忿的神色一闪而过:
“嗯,这家伙负隅顽抗,而且他的身手很硬,还会特殊的功夫,我没办法活抓。”
“人呢?”胡斐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杜蔚国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外边走廊上呢。”
杜蔚国甩开了胡斐的手,语气变得冷冰冰的,他此时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有点寒心了。
丫的,他出去忙活了一个晚上,披肝沥胆的浴血奋战了两场,胡斐现在居然只是关心一个死人。
胡斐根本就没顾及杜蔚国的情绪,大步的走出去查看夜枭的尸体去了。
老郭却走到杜蔚国的跟前,用力的抱了抱他,还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口。
其实也不怪胡斐和老郭,杜蔚国喜欢穿黑色,所以总是一身黑,伤口和流血并不严重,所以根本就不明显。
老郭的语气变得有点尴尬和羞赧:“蔚国,你挂彩了?胡司他~~”
这会杨采玉也被吵醒了,正望眼欲穿的看着杜蔚国,眼角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她已经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根本都没有睡,才刚刚坐着眯了一小会。
“郭处,咱们一会再聊,容我先去儿女情长一会!”
杜蔚国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粗暴的打断了老郭的话头,大步朝着杨采玉走了过去。
老郭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原来那副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