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司办公室内。 “军洛,昨儿都查了一天杜海深了,有啥进展吗?” 正当我翻阅一桩刑事案件的档案时,聂军迈着四方步来到我面前,故作姿态道。 “诶,洛哥,你闻着一股臭味没?” “嗯,是挺臭,不光嘴臭,人也挺臭。” 听着我俩一个劲的埋汰他,聂军的老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你俩啥意思?” “我俩在这唠嗑跟你有啥关系啊?”许兴安横了聂军一眼后,冷笑嘲讽道:“有些人还是属狗的哈,哪说话哪接茬,哪放屁哪呲牙!” “你踏马说谁呢?”聂军怒不可遏道。 “我踏马说你呢!咋的?”许兴安丝毫不惧,甚至腾的一下窜起身,一把将聂军的脖领子薅了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聂军做的事有多恶心,自然被屋内的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见许兴安要控制不住脾气,众人为了他的前途,连忙将他拉开,好心劝道:“兴安,有事咱说事,可不能动手!” “玛德!北城区的天都被这帮王八蛋遮住了!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儿吗?!” 许兴安愤怒又绝望的咆哮声落下,屋内先是一寂,继而有几个老实本分的司员看向面沉如水的聂军,低声说道:“聂队,差不多行了,李海霞都没了,该让人家一家团聚了。” “赵青和李海霞也不是我s的!你们都踏马跟我说啥啊?!”聂军羞恼吼道。 “聂军!人在做天在看!你踏马坏事做绝,丧尽天良!就算赵青母子不找你索命,老天爷也得收了你!” “你踏马再敢跟我出言不逊!老子撤了你的职!”聂军恼羞成怒道。 “玛德!我踏马用你撤啊!就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老子早踏马待够了!” 说着,许兴安就要迈步离开办公室,但却被我忽然拦下:“兴安,臭虫都赖着不走,咱要走了,那不是遂了臭虫的愿了?” “你踏马说谁是臭虫呢?”聂军怒目而视道。 “聂军,我赖的跟你墨迹,说吧,找我啥事儿?”我不耐烦道。 “还记得咱俩的赌约吧?” “直接说事儿!” “既然是赌约,那就肯定得有个期限吧,不然你一拖拖个十年八年,那不是纯粹耍臭无赖吗?” “玛德!论无赖谁能有你聂军无赖啊?要不是你踏马净整那些下三滥的路数,咱队长至于现在还住医院吗?”许兴安怒斥道。 “你小子少踏马血口喷人!队长” “行了!你可别在这嚷嚷了!不就约定个期限吗?我同意了,一个月内,拿不下杜海深,我辞职!” “当真?”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说话像放屁吗?” “行!那我倒要看看一个月内你咋拿下杜海深!” 傍晚,私人会所内。 刚放松完的杜海深靠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冲聂军问道:“沈军洛有啥动作没?” “暂时还没有,今儿一天就待在办公室内翻阅着卷宗。”聂军说完后,又小心翼翼道:“杜总,这个沈军洛能不声不响的空降到我们司,背后的人脉恐怕不容小觑,咱这么三番五次的针对他,万一” “把心放到肚子里,天塌下来有个大的顶着,你怕啥?” 见杜海深这般有恃无恐,聂军如释重负道:“杜总,那用不用我接着刁难刁难沈军洛?” “你那点小伎俩太幼稚,还是我来吧。”杜海深淡淡说道。 “您莫非是想?”聂军目露忌惮道。 “不该问的别问,对你没好处,懂吗?” “懂!懂!” “下去吧。” “是。” 大排档内。 四五瓶啤酒下肚的许兴安搂着我的肩膀,满脸愤慨道:“真的洛哥,要不是我爹妈还等着我养,我踏马真恨不得亲手宰了杜海深这帮畜生!” “兴安,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将杜海深他们连根拔起。”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许兴安点点头后,忽然傻乐道:“洛哥,其实我藏了个心眼。” “藏了个心眼?啥心眼?”我明知故问道。 “其实昨天你刚来,我就知道你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许兴安认真说道。 “大人物?我就一个刑员,算啥大人物。”我失笑说道。 “不,一个人即使在伪装,他身上的气场和眼神都不会骗人。” “那你倒说说,我是啥气质,啥眼神。”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很淡。” “很淡?” “对,无论是面对聂军,还是杜海深,洛哥你都表现的特别平淡,平淡到就好像他们是几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一般。”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我。” 见我默认,许兴安忽然抓住我的手,激动不已道:“洛哥,你难道真是大人物?” “咋的?你小子刚刚是在诈我?”我忍俊不已道。 许兴安讪讪一笑后,声音失落道:“洛哥,你是不知道,在警司这一年来,我是天天盼夜夜盼,就想盼来一个大人物,一个正直不阿的大人物,将聂军这帮害群之马除掉。” “所以你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 “洛哥,我承认接近你存有一些私心,但我敢保证,更多的则是想让你替这些绝望无助的百姓们发声,还北城区一个朗朗乾坤。”许兴安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肃容说道。 “兴安,你今年多大?” “25了,洛哥,你咋突然问起这个了?”许兴安不解道。 我并未回答,而是忽然笑问道:“想当大官吗?” 许兴安认真思索片刻后,摇头说道:“想也不想。” “咋说呢?” “想是欲望,不想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成为聂军那样的混蛋。”许兴安很实在的回了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笑说道:“就冲你这句话,你就算当上大官也坏不到哪里去,而且你也不可能坏。” “洛哥,你就这么相信我?”见我摇头,许兴安愈发不解道:“那你为啥敢这么笃定?” “我相信我自己。” “啥意思?” “你要真敢变坏,那我就亲手收拾你。” “哈哈!” 大笑过后,性情的兴安还要接着喝,但却被我摆手制止了:“等将杜海深捉拿归案,咱哥俩再一醉方休。” “也行!” “行,那今天就到这。” “妥!” “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洛哥,咱俩不顺路,我打个车回去得了!” “行吧,那你慢点嗷。” “放心!” 片刻,我刚撑着几分醉意来到一旁的停车场,忽然,伴着一道急促的刹车音落下,原本喧闹的大排档瞬间一寂,再然后,一道道惊恐的尖叫声骤然炸响: “撞死人了!” “快!叫救护车!” “你踏马瞎啊!会不会开车?哪有踏马往人身上撞的!” “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