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韩却用铁链栓上门,皱眉痛楚的对她说,“宁宁,我不能再害你了,我自己跑出去,被警察抓可以,但你决不能出现,你好好的躲在这里,等舅舅进了警局,你再出来,你就能洗脱嫌疑!”
“舅舅,你放我出去!”温宁拍着门无助大喊。
她又走到窗户边,看到舅舅蹒跚跌撞的背影,心脏蓦地像被针扎一样痛。
舅舅刚愎自用,以为这样能救她,可她昨晚逃出别墅后,恐怕就已经是‘共犯’了……
“舅舅!我要赶紧出去!”温宁急的头脑发白,拼命地捶打门框。
可村里偏僻的小屋,根本没人听见她的呼喊。
一直到两天后,终于有村民经过,把她放了出来,温宁扶着肚子走到路边,奄奄一息拦了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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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拘留时间还没到,厉北琛从警局里出来。
因为出了大事。
可他坐在车里,长腿冰冷,却听不懂顾云霄说了什么,顾靳庭又跟他说了什么。
头脑里,一片白茫,他甚至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男人那样高大强硬的身躯,此刻显得分外脆弱,他是亦步亦趋跟着顾云霄走入了重症监护病房。
安静的眼底,陷入了恐怖冰封的深渊。
房间里有两张病床。
一张母亲的。
一张黎向晚的。
他站在那里,看着医生的嘴唇不断开合,难以捕捉字句,面无表情的俊脸上,艰涩而又不耐烦,“你到底在说什么!”
“三哥……”黎向晚气若游丝的睁开眼,哭得虚弱凄凉,“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从温宁手里救出干妈,让她成了植物人呜呜……”
“向晚,你在说什么?你捐出了一颗肾给沈阿姨!”顾靳庭满心爱怜。
这时医生的话好像终于能进入厉北琛的脑子里,“三爷您母亲经历绑架,送到医院时已经只剩一口气,肾脏急速衰竭,这位小姐紧急捐了肾脏,令堂才捡回一命,但陷入深度昏迷,大脑三分之一死亡,目前是植物人状态。”
厉北琛望着母亲,脆弱的病颜,安静的模样。
明明前两天还冲他笑,骂他臭小子,这是他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从小保护着的人。
是他的母亲。
喉头猛地喷出一口血。
“三哥!”顾云霄跑过来。
厉北琛拦手,压根咬紧,分外安静,睫毛低敛着在狠狠颤抖。
他语调宛似地狱,“向晚,你刚才说是谁绑架了我妈?”
此言一出,顾云霄浑身颤抖,他微微看向霍凌,霍凌夹着烟的手也在微颤,他们俩都哑口无言。
黎向晚流出眼泪,痛心疾首,“我也不相信是温宁,是她和他舅舅一起,绑走了干妈,她明明知道干妈身体那样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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