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看了郑博文的表情,误以为他委屈的想哭,并没有想到忠诚二字。 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忠诚,给多少钱干多少活,他干的活也扯不上什么背叛,但也没有什么忠诚。 有人干活负责,哪怕没有安排,看到该干的也会主动伸手;有人干活实在,不偷奸要滑,一上手就使出全身力气。 但更多的是干活必须得有人盯着,或者定时定量。 所以杨辰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因为忠诚如此激愤。 杨辰正要挥手让郑博文回去,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自家开着手机店,杨辰自然不缺手机用,隔三岔五黄雅婷就会给杨辰送来体验体验,那个手感更好,色泽更湿润,声音更好听。 杨辰现在用的是西门子6688,刚上市,电池特别耐,正常使用,十天八天的不用充电,而且支持存储卡扩展,可以播放p3音乐,支持蓝牙,刚上市。 看到上面的名字朱亮,杨辰略为惊讶地接通了电话:“朱局长,您好,有何贵干?” “杨老弟,我现在在柳湾这,中午有空没有,一块吃个饭?”朱亮在电话里面特别热情。 杨辰有点奇怪地皱起了眉,虽然说经过一年多的合作,两个人的关系早就恢复了正常,但这么热情,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啊,我车刚让人开出去。”杨辰就拿刚才的事当借口婉拒。 因为他不知道老朱什么事,再加上他刚答应了赵宇航。 “多大点事,我现在派车去接你,今天可是有好事。”朱亮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杨辰开口的机会。 杨辰很无奈地放下手机,人家毕竟是个大局长,不能不给面子,正要说话,却看到郑博文眼中含泪,脸上一副莫名的表情,身体好像在发抖。 “你怎么了?”杨辰赶紧起身,还以为他犯病了呢。 “杨乡长,我没有安排好,让你没车用,这个主任你让别人干吧,我还给你当副主任。”郑博文一下子哭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批评你了吗?没车这不是人家来接我了吗?这有啥?”杨辰嫌弃地扯了几张纸递给了他。 感觉十分不能理解。 见郑博文还跟没转过来圈一样,杨辰皱着眉头对他说道:“我还没怎么呢,你激动个什么劲,车就是个交通工具,坐什么车无所谓,只要能到就行,摩托车自行车我也不是没有骑过,这有啥,难道说没车就不办事了。” “行了,行了,去洗把脸吧,一会去我床上搬件酒,回头跟赵乡长说一声,就说交通局朱局长有事找我,让他陪好客人就行。”杨辰挥手把郑博文赶走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事。 没过一会,朱亮的车来了,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目前县领导们基本上都已经把普通的桑塔纳淘汰了,换成了桑塔纳2000,只有人大和政协的副职还没有换完。 而那些有钱的行局一把手,也开始陆续换这种车,毕竟这种车有防抱死,有气囊。 这里说的有钱是指下面有产业或有企业的局,买车肯定不能以局里的名义购买,只能以下面的公司或企业购买,然后借来使用。 倒是那些听起来权力很大的局,比如财政局、发计委,局长或主任还得坐普通的桑塔纳。 杨辰虽然走了,但郑博文刚刚哭着从他屋里出来的一幕却被很多人看到,结合乡长的车被别人开走,然后又有人来接乡长。 那肯定是郑博文没有安排好,害的乡长没车坐,只能用别人的车了。 赵宇航听了以后,被吓了一跳,车子去接客人了,他可没去,毕竟车上就四个空位,他去了还要占一个呢。 赶紧打电话给杨辰承认错误,虽然说巴结韩国强更有用,但杨辰也不能得罪呀,提拔不提拔的还是空中阁楼呢,怎么就得罪顶头上司呢。 杨辰肯定不会怪他,而是把自己的安排又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他,等计生委的人来了以后,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跟人家说个客气话。 赵宇航挂了电话之后,心里感觉挺不是滋味,人家不愧是领导,果然大气。 但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给一小年轻低声下气,唯恐得罪了人家,心里挺不好受的。 只到看到郑博文搬来一件水井坊,顿时高兴起来,这可是高档酒,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拿来招待客人,别提多有面子了。 然后赶紧跟郑博文赔起了不是,党政办主任,那有的时候比副乡长可有权的多,不能小看。 正说呢,孙晓燕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也不管赵宇航这个分管领导就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对郑博文说道:“你怎么安排的,去接个计生委的科长就得用乡长的车,嫌车小开我们的金杯去,惯的他们。” 计生办有一辆大的金杯面包,是拉b超机下去孕检用的,有时候也拉人去引产,宽敞是挺宽敞的,但一般人不愿意坐这种车。 郑博文无言以对,孙晓燕在的话,确实没发生过这种事。 一会樊利敏也来了,她倒是不敢指责郑博文,就是不太高兴地样子问:“乡里要是真缺车的话,要不我们三产公司再买一辆车吧,这天天借还不行,还得占领导的车?” 现在她也是乡里的实权派,一般的副乡长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来的时候先冲赵宇航点了点头,但说话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顾忌。 郑博文抱头一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孙晓燕和樊利敏对视了一眼,互相露出了好斗的眼神,同时女性干部,虽然跟的人不同,却是一条赛道的对手,互相都有点不服气。 一个认为对方只会赚钱,而且领导打开的路子,买进卖出有什么难度;另一个认为对方只会服务领导,不会创造任何价值,算什么本事。 赵宇航郁闷地看着她们两位,一个个的,都不给自己这个副乡长面子,真td憋屈,以后打死也不当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