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来到韩国强这里,韩国强这里正在收拾东西,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这是要去哪?”杨辰好奇地问。 “连书记要去思明市参加一个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本来是县委老段陪他去的,结果老段突发脑溢血,所以就我让陪他去一趟,来回要十天时间,这几天你辛苦下。”韩国强把材料往公文包里塞着,塞的满满的。 “韩书记,咱们乡里的材料你带过去干什么?”杨辰不解地问,难道还准备远程办公不成? “我寻思在火车没什么事,顺便看看。”韩国强拿着两份材料,有点难以取舍。 “韩叔,有那时间看什么材料,多陪陪连书记聊天不行?”韩国强这样的老江湖,不该犯这个错误吧?杨辰有些纳闷。 “连书记喜欢在路上看材料,我不看材料干什么,睡觉或看闲书,都不合适。”韩国强给了杨辰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杨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跟领导一块出去,你的爱好和作息习惯都要跟着领导改变。 “已经到关键时期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别到最后了,被人家超过了。”韩国强有点不放心。 怕杨辰只知道自己埋头苦干,不知道去看看别的乡镇进展咋样。 “放心,有我二伯在呢,有什么事都会通知我的。”杨辰笑着说道。 杨丙昌到了考核办之后,虽然只是一个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主任,但因为只有他一个是专职的副主任,他就自认为是常务副主任的角色,表现非常积极。 他的工作能力要超过杨丙荣,协调能力也有,单位和乡镇发现随着李民生的离去,杨家的势力又有了重新扩张的势头,所以也都给他面子。 光是嫡系,就有杨辰、杨桂兰、杨丙昌三个正科,杨丙荣一个副科,旁系里面,有杨保国一个副县、杨秋玲一个正科,全县科级干部二三十位都算是杨家的人,这还不算陆陆续续退的那些,他们可也还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 除了县领导里没有杨家的身影,可以说杨家仍然还是平山县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 只要没有县委书记的打压,就没人敢忽视杨家的影响力,市委书记毕竟还隔着一层,你只要不进到处级领导这一级,一般不会招来市委书记的关注。 杨丙昌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在发现杨辰能帮他解决期盼多年的正科问题后,立刻迅速转杨辰亲近了起来,那简直比亲侄儿还亲。 倒是杨丙荣没有什么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因为他是关注的重点,也算是杨家的代表,别人能上去,他是肯定不能的。 反正把杨丙昌调到考核办,是一招妙棋。 韩国强离开了以后,对杨辰来说区别不大,无非是找他来请示和汇报工作的人更多了,几乎让他出门的时间都没有。 为此他特意让党政办发了个通知,乡里的内设机构和各类站所,只要不涉及三重一大,均只需要向分管领导汇报,然后由分管领导在每天早上的工作碰头会上通一下就行。 各村除村支书外,其它事务也向包村干部或包村领导汇报,为什么这样做呢,有些人看杨辰脸嫩,也不说正事,就一直纠缠着不走,太耽误事了。 这样一来杨辰就能腾出时间来,今年的天气不错,对药材的生长比较友好,而代价就是市场行情非常差。 但杨辰又不能一直贴补,因为今年的种植面积大幅提升,如果还象去年那样补贴的话,杨辰就需要从香江那边拿钱了。 于是就只能细化收购价格,对于耐存储的品种,按平均市场价的八折收购,三产公司再以七折的价格从群众手里收购。 对于不耐存储的品种,则是按照当前市场价收购,实际上等于赔钱赚吆喝,而三产公司以九折的价格收购。 不过现在手牵手公司已经不单纯是一家药材收购企业了,去年杨辰花大价格买下的地皮建成的恒温恒湿仓库,药材存放没占多少地方,就把其它的地方都租出去了,省医药公司租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又被一个酒厂租了下来。 光是租金收益就足够弥补公司运营了,杨辰干脆就以公司为抵押,贷款继续拿地,建仓库,这一片地方虽然不是市中心,但后来也被拆迁建成了小区,到时候估计就不是赔偿的事了,会跟杨辰联合开发。 所以就还得结交权势,提升地位,不然的话,搞地产开发的,可没有一个良善之辈,特别是那些地头蛇和坐地虎们。 过了几天,杨辰奇怪地发现,李秀军竟然两次无缘无故缺席早上的碰头会,问党政办怎么回事,党政办说李书记晚上有时候回上岭那边居住,早上赶不过来。 杨辰就觉得奇怪,虽然当时说的是上岭那边的班子成员还负责那边工作,但是谁不想积极跟组织靠拢,慢慢的基本上都下来了,这边也都给他们安排有办公室和宿舍,回那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李秀军怎么回事的,无缘无故地跑那边住,难道是又有琢么什么阴谋诡计? 杨辰有点不放心,就喊过来许义满,这家伙现在也是党政办副主任,只是专门服务两个副书记的。 “李秀军书记为什么晚上非要回上岭那边住,是这边条件不好,还是说你们没给他安排好?”为什么,总要有原因的。 许义满吞吞吞吐吐的不想说,杨辰一拍桌子:“有什么样不能说的,你们办公室要掌握不了领导的行踪,还要你们干什么,至少要对领导的安全负责,到底怎么回事?” 许义满偷偷看了杨辰一眼:“我们只知道李书记晚上没有回上岭住,具体去了哪里,李书记让我们少管。” “是不是回家住了?”虽然说要求领导们吃住在村,可是晚上要是偷偷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也用不着这样隐瞒。 “应该是没回家,李书记要是回家的话,就开车回了。”两个乡合到了一块,公车也相对宽裕了点,至少能保证副书记想用车的时候有车用。 “那他晚上怎么走的?”杨辰更觉怀疑,不开车偷偷出去,那绝对属于去向不明呀。 “他借了一辆自行车,说骑车锻炼身体。”许义满也不知道不对,但他能怎么办,让领导必须交待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