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深邃而犀利,思忖着如何最大程度获取此战之利,他环视四周,见朱儁神情凝重,似有隐忧萦绕心头。
杨辰眼珠一转,已然洞悉朱儁的心事,此次出征,朱儁被波才击溃,退守长社,必为此事烦心。
杨辰对人情世故了然于胸,随即朗笑出声,向朱儁举杯致意,声如洪钟。
“朱中郎此次引敌入瓮,实乃大功一件,何须闷闷不乐?”
朱儁见杨辰将自己战败说成是诱敌之计,神情激动,起身对杨辰抱拳致谢:“末将多谢卫将军!”
“卫将军英明!”众将见杨辰为朱儁脱罪,纷纷高声附和,毕竟,为将者谁敢言自身有功无过,心中对杨辰更是敬佩。
待众人情绪稍稍平复,朱儁忧心忡忡地看向杨辰,抱拳问道。
“卫将军,此战我等虽击溃颍川黄巾二十余万,但尚余13万俘虏,不知如此多俘虏该当如何处置?”
朱儁话音刚落,皇甫嵩便霍然站起,眼中闪烁冷冽的杀意。
“应将俘虏悉数斩首,筑京观以震贼寇!否则,彼等有利则反,不利则降!”
杨辰微微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皇甫嵩,声音低沉。
“皇甫将军,须知黄巾之乱起时,参与者不过40余万,如今却远超百万之众!
这其中,又有多少被裹挟之民?若我等一味强硬,逼其决一死战,必将激起更大的反抗!
更何况,陛下已下旨大赦天下,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遵循圣意。”
杨辰之言有理有据,且杨辰身为主帅,深得朱儁和众将的支持。因此,尽管皇甫嵩心有不甘,但也只得点头坐下,不再多言。
杨辰目光炯炯,扫视着帐内众人,声音铿锵有力。
“百姓乃国家之根本,若连百姓都不顾惜,国家又何谈兴盛?
吾意已决,所有俘虏将由各地太守与豫州刺史王允共同安置。
若有安置不下者,便交由本将处理。本将必倾尽所有,保百姓安宁!”
杨辰的慷慨陈词,令在场众人无不动容,诸将纷纷起身举杯,齐声高呼。
“卫将军仁德!”
杨辰颔首致谢,随即高举右臂,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如炬都聚焦杨辰身上。杨辰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
“诸位将士!颍川黄巾虽已平定,但汝南仍有大量黄巾余孽作祟。我等当乘胜出击,一鼓作气,斩杀彭托,彻底平定豫州黄巾!”
众将闻言,战意沸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杨辰目光深邃,当即朗声下令。
“皇甫嵩听令,你速领一万五千精兵,顺颍水而下,直抵西华县城下扎营围困。待陈王刘宠、豫州刺史王允所部兵马赶到后,即刻全面发起猛攻!
朱儁听令!你率一万大军,埋伏于召陵县西南三十里外之处。敌军若败退,必逃往宛城方向。你需严密封锁其退路,确保此战能一举平定豫州黄巾之乱!”
一个月后,洛阳,嘉德殿。
刘宏端坐于大殿中央,双手微颤,紧握着奏折仔细端详,目光如炬,其神情难掩亢奋之情,声音高亢地赞叹道。
“又是卫将军,又是卫将军,仅凭千人之力,竟能击溃十余万贼寇,继而又横扫豫州黄巾,如此英勇之举,实乃震古烁今,举世无双!”
下方诸臣见是捷报,纷纷松了口气,也跟着附和起来:“卫将军之能,不仅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了!”
刘宏渐渐平复激动的心情,目光转向群臣,面色转为威严,沉声问道:“当前黄巾局势如何了?”
群臣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言,刘宏见状,微微摇头,闭目轻叹一声。
“朕恨只有一个卫将军啊!”
突然,刘宏脑海中想起张角,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转身看向身旁的小黄门左丰,冷声道。
“左丰,你即刻出使广宗,务必打探清楚卢值的军情。
朕定要将张角碎尸万段,以解朕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