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 百姓们看到骑兵追来,顿时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很多人大叫一声,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一起大声喊,老少爷们儿们,别走嘞,也白害怕,俺们不会伤害恁们。” 荀攸见状,回身吩咐这群骑卒。 “啊?” “一起大声喊,老少爷们儿们,别走嘞,也白害怕,俺们不会伤害恁们。” “遵令!” “老少爷们儿们,别走嘞,也白害怕,俺们不会伤害恁们。” 随着骑卒纵马奔驰和呼喊,更多人的人纷纷停下脚步。 一方面听到声音,一方面看着身旁奔走的甲士,也不敢再跑了。 有些人麻木,有些满是恐惧和不安,孩子们紧紧地躲在父母的身后,老人们则颤抖着身体。 荀攸连忙翻身下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他走到百姓中间,提高声音说道:“老少爷们儿,白慌。俺们是天子嘞兵,是来平叛嘞,不会伤着恁们一星半点。”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山林间回荡。 一位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恁们真嘞不会伤害俺们?俺们可经不起瞎折腾喽。” 荀攸诚恳地看着老者,说道:“老叔,恁放心吧。 俺们是大汉天子嘞兵,这回过来,光为平叛,叫这天底下重新太平。 俺们咋会伤害那无辜嘞老百姓嘞?” 旁边一位妇人紧紧搂着孩子,满壮着胆子问道:“那俺们嘞家还在不?这仗打得,俺们都不着该去哪儿喽。。” 荀攸大声安慰道:“嫂子,鲁阳城还在嘞,俺们会保护好大伙嘞家。只要大伙回去,咱一起重新弄,还会发地嘞,日子肯定会好起来嘞。” 见荀攸本地话说的这么溜,很多人自然而然的觉得亲切起来。 一个老者壮着胆子问:“俺们咋能信恁们嘞?以前打仗,俺们可受老多苦啦。” “都搁那儿说恁们是并州嘞蛮子,要杀人放火嘞。” 听到这里,荀攸都无语了,道:“老叔,他们骗人都不会骗。南边那山里头嘞才是蛮子,北边那并州嘞,那都叫胡人。恁们啊,叫人骗喽!” 接着,荀攸站起来,环视左右:“俺们是天子嘞兵,代表着朝廷嘞威严跟正义。 俺们嘞使命就是保护老百姓,叫大伙过上安稳日子。 恁瞅瞅,俺们嘞兵都纪律严明得很,绝对不会骚扰老百姓。” 凭借着老实憨厚的面容,和浓浓的本地腔,荀攸的话语如同春风一般,渐渐吹散了百姓心中的恐惧。 一些百姓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他们对荀攸的话将信将疑。 荀攸看出了百姓们的疑虑,他又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俺们天子嘞兵,以仁义为根本。 这回平叛,光为了叫这天底下恢复太平,叫老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 恁们放心回去吧,俺们会保证恁们嘞安全。” “恁们不相信俺,那总得相信天子吧。 天子可是想着叫大家都好嘞,只是身边坏人太多喽。 现在坏人都跑啦,大家嘞好日子就快来喽。” 在荀攸的谆谆教导下,部分百姓的心中渐渐燃起了一丝希望。 一位老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要是恁们真嘞是天子嘞兵,俺们就相信恁。” 荀攸连忙点头,说道:“老叔,恁放心吧,俺是绝对不会瞎胡说嘞。” 随着老人的带头,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决定返回鲁阳。 他们收拾起行囊,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地朝着鲁阳城的方向走去。 鲁阳县东南六十里,是犨(chou)县。 当初南阳的军队便从宛县赶到犨县,再到鲁阳,现在吃了败仗,也就下意识的都往犨县跑。 在通往犨县的道路上,一个个逃兵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脸惊恐与茫然。 他们有的衣衫褴褛,人困马乏你。 还有人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脚步踉跄地向前走着。 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仿佛迷失在荒野中的孤雁。 一个年轻的士兵,满脸血污,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长矛,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吕布的追兵再次袭来。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另一个士兵,腿部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着。 他的长矛已经扔了,半道上找了一截树干当做拐杖。 此人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努力向前迈进。 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绝望,但又有着一丝求生的渴望。 当他们终于来到犨县附近时,看到了热气腾腾的粥棚,还有前来接应的官员和差役。 当然,还有一个神一般的人物。 有一部分士卒隐藏在山林间,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强弩。 官员和差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看到逃兵们的那一刻,他们立刻迎了上去。 “兄弟,你没事吧?” 一个接应的差役扶住了那个年轻的逃兵,关切地问道。 年轻士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除了这些官员和差役,还有一些先前逃过来的逃兵,此刻也已经化身为接应的士卒,开始接应逃兵。 接应的士兵们迅速将逃兵们带到一旁准备好的大营,为他们提供食物和水。 各个军中按照什伍和屯队分派着,没伤的分到一边,有伤的分到另外一边。 一些老兵小心翼翼地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轻声安慰着他们。 一个年长的士兵对那个腿部受伤的士兵说:“别怕,兄弟。我们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受伤的士兵眼中泛起泪花,点了点头。 逃兵们被安顿在大营中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他们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和安全。 粥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他们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走!”孙坚站在一片空旷之地,看着不断赶来,零零散散、狼狈不堪的溃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 孙坚迈开大步,走入大营,在士兵们的队列间穿梭。 他时而拍拍这个士兵的肩膀,时而为那个士兵扶正头盔。 孙坚指挥着士兵们列队,让受伤的士兵到一旁休息治疗。 在伤兵的区域,他仔细地询问每一个士卒的情况,关心他们的伤势和需求。 一些士卒在战斗中失去了兵器,孙坚便让人收集战场上遗留的兵器分发给他们。 伤兵们行动不便,孙坚亲自给他们盛粥倒水,让疲惫饥饿的士兵们得以补充体力。 “君侯!” 不少士卒感动的痛哭流涕。 在整理溃兵、安抚伤兵的过程中,孙坚不断地鼓励士兵们。 他讲述着过去的胜利,也讲述着过去的苦难,他曾经在鲜卑遭遇十万鲜卑人,汉人十去七八,数万人野草一般死在了大漠上。 他曾经在凉州遭遇羌人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