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的喘息,伴随着蛐声阵阵。
虽然已是凌晨时分,年过五十的王允却依旧精神抖擞。
此刻的他眼含悲戚,声音朗朗:”河南尹臣允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距离刘辩尚有十丈便翻身下马。
随后一路小跑穿行到刘辩跟前,弯腰行礼:“臣允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态度很端正,刘辩微微颔首。
历史上王允虽然操盘失败,但还是享有刚直和忠心的名声。
河南尹又是拱卫京城的实力派,如果能把他笼络过来,对抗董卓,又多了几分胜算。
刘辩如是盘算着,便开口夸赞道:“王爱卿乃国之栋梁”
“毕岚?!”
话还没有说完,王允骤然出声高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痛恨,右手食指指着毕岚大喝:”怎么还留有奸宦,闵椽,速将此僚斩杀!”
“唯!”
闻声,闵贡下意识的拔出长刀。
随着他的动作,周边士卒同样的去摸向刀柄
“呔!”
就在这时,卢植一声大喝,声若洪钟。
“闵贡,忘了你的职责么?”
“呃!”
闵贡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向王允,又看向天子,手中长刀缓缓的收了回去。
随着他的动作,周遭士卒拔出一半的环首刀,也纷纷入鞘。
“嗯?”
见闵贡迟疑,王允眉头皱起,铿锵一声拔出腰间宝剑。
一双眸子直直的盯住闵贡,口中厉喝:“闵贡,我以河南尹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斩杀毕岚。
但有任何评说罪责,由我王允一人承担!”
“放肆!”
卢植再次打断王允,脸色阴沉的他嗓音比对方大很多,声音几乎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天子已下诏,擢河南中部椽闵贡为中黄门冗从仆射,所部改为省中宿卫。
王允,省中宿卫可不归汝河南尹辖制!”
这话看似是训斥王允,实则是在提点闵贡,你们已经被收为宫中宿卫。
”中黄门冗从仆射,历来由宦官担任。
此时兵荒马乱,无有玉玺印授,省中宿卫,又岂能算数?“
王允斜着眼睛,同样在提点着闵贡。
”事急从权,此乃是寡人口谕。“
刘辩眼睛微眯,杀心四起,这个王允,还真是诛心。
当着我的面如此蛊惑闵贡,真把我当成无知孩童了。
面对天子金口,王允却丝毫不以为然,拱手道:”天子若有成命,那也要尚书台拟诏下令。“
刘辩:”“
王允这个古代人,把现代的教条主义玩的这么溜?
“老夫便是尚书!”
卢植的大嗓门再次响起,震得附近马匹都躁动不安。
王允丝毫不惧:”印授文书何在?“
闻言,卢植头发和胡子都炸开,圆瞪双眼指着对方大骂:“王允,天子落难在外,你身为河南尹,不思迎驾回宫,反而在此阻拦圣驾,意欲何为!“
面对卢植的指责,王允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子干,张让等人乱国误民,擅杀大将军。
自奸宦破坏清流,已有二十三年,天下欲铲除奸宦久矣。
今日本要毕其功于一役,奈何留有后患。
毕岚一日不除,天下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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