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想将所有狂生的功名给夺了,此话一出,当即遭到所有朝臣的反对。就连坚定走谄媚路线的于照安都不同意。 “若是狂生冲击衙门,践踏朝廷威严,剥夺功名也算是有理有据。可他们仅仅只是在放假之余,跑到道观烧香,不慎引起冲突。到江府做客因为宾主闹矛盾而发生了斗殴,这些都是私人矛盾。于情于理,都不该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剥夺功名。” “功名何其贵重,何其艰难,寒窗苦读十余年才能走到今天。陛下岂能因为私人恩怨就剥夺功名。” “陛下维护江图的心,微臣等人都知道。可是,陛下可有想过,本是私怨,一旦真的剥夺功名,这可就成了天下大案,成了朝廷公案,天下读书人瞩目。” “眼下南北都不太平,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因为江图一人,致使人心尽失。” “陛下,天下人心甚重啊!” “陛下,狂生们也是一片拳拳之心,担心陛下被小人蒙蔽。还请陛下看在学子们并无坏心,也不曾败坏朝廷纲要的份上,饶了他们这一回。” 一人一句,全都是在劝老皇帝想开点。 知道你心疼宠臣江图,想替江图出气。但是气不是这么个出法,不能拿功名开玩笑。 那可是功名啊,关乎着一群人的前程未来,关乎着无数个家族的前程未来。 信不信,今儿夺了功名,明儿这帮人就得扯旗造反去。 楚王正愁缺少读书种子,缺少宣传人才。此举岂不是给敌人输送弹药。 不说楚王,就说北边的郭大春,吸取了大明王的失败经验教训,现在可是大力吸纳人才。只要是个秀才,投靠郭大春,就给官做。起步都是县丞,甚至是县令。 如今读书人心向朝廷,收拾江图这等佞臣,打了几个道士,比起天下人心,又算得了什么。 老皇帝纯粹是小题大做,果然是越来越癫了,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 若非老皇帝威严甚重,朝臣们真的要跳起来创死老皇帝,将人往死里骂。换个年轻的皇帝坐在龙椅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念头。就算有,污蔑天牢,大肆传播。一个个精力旺盛没事干,就适合干这类传播工作。 不出意外, 陈观楼迎来了赵明桥。 赵明桥是来送钱的,给狂生们交份子钱。 陈观楼调侃他,“二十几个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赵大人莫非贪墨了?” “陈狱吏莫要羞辱我。这些钱都是大家伙凑的,知道你们天牢自有规矩,我也不敢妄想让你开恩,破坏天牢的规矩。这不,按照人头,如数送来份子钱。还望陈狱吏能关照一二,莫要使他们受太多苦。” “你也住过天牢,天牢的条件就那样。纵然有我的关照,吃苦受罪依旧免不了。我能给你保证的就是,倒春寒的时候不会让他们冻死,狱卒们也会和和气气同他们相处,合理的要求尽可能满足。旁的就没了,除非给钱。” 陈观楼摆出一副一手交钱一手办事的的嘴脸,公事公办,没多少私情可讲。 赵明桥理解的点点头,“总而言之,一切都靠你了。” 陈观楼叫来钱富贵收钱入账。 聊完公事,他才开始聊私事。 “你这么折腾,有意义吗?” 赵明桥眼明心亮,掷地有声地说道:“怎么能说没有意义。意义非常大。朝堂上已经有几位大人物关注到我们,并愿意给予一定的帮助。我们成功顺利的发出了自己的呐喊声,并且让老皇帝听见。这些难道不是意义吗?做事情,不是非得求个实际利益,诸如金银财宝,升官发财。发出声音,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赵明桥一如既往的热血,但是头脑明显冷静了许多。显然,他在鼓动这帮狂生做事之前,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