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县南宁河大道过宁河的东北角上有一座院子,院子的大门基本上是与宁河堤平行的,大门的上面写着斗大的两个字“谭府”,毫无疑问,这就是谭富仁的家了。 谭家的占地面积足有四五亩之巨,一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前坪,前坪中修了假山、凉亭和水景,后面才是一个两层楼的四合院,古色古香,据说是请苏州的园林大师来设计的,不过这里要是作为一个旅游景点,相信也是能够吸引不少人来参观的。 只不过谭府却是一般人进不了的,能够进谭府的,非富即贵! 四合院中谭富仁的书房中,谭富仁正在泼墨挥毫,写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孟郊写的《登科后》,描写的正是他考取功名后的志得意满的心情。看样子,谭富仁今天的心情不错。 这个时候,谭婷婷来到了书房里,等着父亲将花字写完之后,她这才说道:“爸,今天有些不顺利!林青云没有入彀!” 谭富仁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写着落款,然后拿了一枚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然后又仔细端详了自己的作品,觉得很满意之后,这才说道:“林青云此时恐怕也如这句诗中描写的一样,春风得意马蹄疾啊,所以你不要指望着就凭着吃一次饭就将他摆平,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能够在这危难之际受命,并且轻松实现副处到正处的跨越,要知道,他的副处还不到两年,宁城的这场冰灾好像是专门为他而来似的,这个人有如天助啊!” 看来谭富仁没有少做林青云的功课。 “爸,您的意思这个林青云会成为我们的对手?”谭婷婷问道。 “对手?”谭富仁听得一愣,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了对手一般,随后就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恐怕还为时过早吧!” 言下之意,他现在还没有将林青云当作自己的对手。 “爸,今天林青云吃饭的时候带来了金茜茜,而这个女人在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要我们明天去县政府,因为我们被约谈了,起因就是博文中学学生公寓开裂的事情。”谭婷婷继续说道。 “哦?”谭富仁再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一道精芒闪过道:“什么意思?金茜茜这个女人跳出来了吗?” “这个不好说,她说的是奉林县长之命,这点倒也说得过去,她主抓的是文教卫,如果是林青云发现了学生公寓有问题,了?还有林青云刚来,你请他吃饭,这么多人都没有来,为什么这个金茜茜会陪他一起来,这还不是很明显,这个事情就是金茜茜告诉林青云的!”谭富仁还真是一个老狐狸,居然一下子被他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您的意思是金茜茜在抱大腿?她要和我们谭家作对?”谭婷婷道。 “现在这么说还为时过早,也许这个金茜茜只是不想自己背负这个责任,所以将这个事情报给了林青云,她现在倒要看看我们和林青云之间的斗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因为无论哪一种结果她都是可以接受的。”谭富仁端了桌上的茶壶在手里把玩着,一边慢慢地说道。 “她想渔翁得利?我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谭婷婷冷哼道。 “也不一定是想渔翁得利,也许就是单纯的想自保罢了,我们和林青云斗,我们赢了,她还是做她原来的自己,就等于林青云没有来过,如果林青云赢了,她已经将这个消息主动上报,就有和我们划清界限的意思,肯定也是能够得到林青云青睐的,横竖都是赢家,而且她还撇清了自己主管者的责任。”谭富仁说道。 “爸,那我们怎么办?明天去不去县政府?”谭婷婷问道:“总不能这么轻松让林青云拿捏吧?” “去,当然要去,你还要亲自去,要尽量的低调,要将林青云高高地捧起来,给足他面子,甚至要让他认为我们都认怂了!”谭富仁眼中寒芒一闪,说道。 “爸,您是想让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谭婷婷似乎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林青云如果识相 的话,我就让他在宁城继续呆下去,但是如果不识相,我就要让他的官途在宁城彻底断掉!宁城县永远只能姓谭,而不能姓林!”谭富仁恶狠狠地说道。 “爸,那我们对林青云的计华是不是要改变?”谭婷婷问道。 谭富仁摇了摇头道:“你们一方去和他谈,趁机摸摸他的底,如果他只是想走个过场,我也不介意送他一件大礼,让他站稳脚,另一方面,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走,请他吃饭,给他钱、给他美女,只要他敢要,我就敢送,无数的事实证明,这样做的代价其实是最小的!” “如果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呢?”谭婷婷问道。 “那就做个局吧,我还不相信了,宁城县这么多我们的人,对付他一个人还这么费劲?”谭富仁道:“先看看吧,这个不急,如果他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再动手也不迟,要毁掉他就是一个晚上的事情,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再说了,怎么找也要让这个冰灾过去再说!” “爸,我明白了,我明天先和何叔去宁城县政府,看看他们的态度!”谭婷婷说道。 谭富仁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第一次去拜访林县长,总不能空手去吧!” 谭婷婷一笑道:“爸,我明白了,这一切都交给我吧!”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谭富仁这个时候站起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道:“好景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