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明白威廉领主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但作为命运物品的持有者,小商人终于成功地发挥出了他出色的避险能力,拼命摇头拒绝掉了这个提议。
一脸遗憾地砸碎大门把何塞送出去后,威廉只得自行把那条新晋的圣遗物收了起来,琢磨着看看还能给谁用一下。
但威廉思来想去,最后发现破晓领唯一有“交易需求”,能够从外面大量挣“w”的人就自己跟何塞两个。
而且自己挣钱的方式还比较特殊,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需要对方同意,那这玩意还真是非小商人莫属,除了他之外别人也用不上啊。
嗯……实在不行就用强,正好他跟海族的第二笔生意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估计这几天就要带人离开破晓领去跟海族交易,正是需要谈判能力的时候。
如果能靠着这条裤头的战技,从财大气粗的海族身上多捞一点儿,也可以稍微缓解一下破晓领的财政压力。
打定主意就算是强塞也要把这玩意给何塞套上后,威廉并没有急着去财富教会拜访,把星界坐标交给财富女神,而是准备先压一压,等财富教会的新执事或者主教到了再说。
毕竟半身人执事畏罪跑路,自己又夺走了法兰的商业活动主导权,这些消息怎么都是瞒不住的。
财富教会那边纵使反应再慢,出了这么多事儿也肯定知道不对劲,必然会对法兰的情况重视起来,估计会有主教甚至以上级别的人来溜达一圈儿,这时候和财富女神的交易就能派上用场了。
而就算新来的主教是个“大财富教会主义”的狂热分子,脑子梗得跟什么似的,认同商业活动自由神圣不可侵犯那套,在见到自己居然跟财富女神有“交易”后,估计心里也得犯嘀咕。
虽然财富女神不依赖“正常”手段攫取信仰之力,和自家教会的信徒们属于互为工具人的模式,但怎么说也是财富教会头顶唯一的大佬,抵抗其它势力压力的“牌坊”,怎么说都要给予九分尊重的。
面对一个好像能够“上达天听”,和自家女神可能有点儿关系的家伙,财富教会来的人只要不是那种头铁到失了智的家伙,就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就算他动了,以自己的实力也不怕,但能省点儿事儿总比每次都要动手强,毕竟财富教会怎么说也是个二线势力,能不交恶还是不交恶的好。
嗯……说到不交恶,那位新任北境大公貌似就是个头铁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威廉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按照艾薇儿派人传过来的情报,在打下了法雷尔家族的地盘,吞掉了原【贪婪】和【暴食】的两座公国之后,那位从北境分列出去的女大公,已经成为了法兰明面上的最大势力。
而这肯定是犯忌讳的,毕竟三大教会对法兰的要求比较特殊,撑死了就是一超多强,绝对禁止一家独大。
也就是为了保守秘密和脸面,导致知道圣徒计划全部要求的人太少,女教皇又带着神器去救人,搞得三大教会在法兰这边无人能做主,不然的话早就有人过去警告她了。
而正好赶上了这个“无人能管”的空档,没有遭遇社会的毒打,那位北境埃隆家族出身的女大公,貌似整个人都膨胀了。
据探子传来的情报,人家现在已经在厉兵秣马,准备等严冬过去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儿的时候,就挥师南下荡平法兰,摧毁腐朽愚昧的旧法兰,立志再开一个五百年的盛世……总之看着还挺有蛊惑性的。
北境公国的实力在法兰的七家恶魔血裔中,本来就是最强的那档,就算分了一半儿依旧兵强马壮,虽然单论战斗的含金量,远比不了自己最近打得这几场,但问题人家声势搞得足够大啊~
所以这位女大公挟大胜之威南下,兵锋所指自然无不畏惧,毗邻的恩维公国虽然不在她的打击目标之内,但依旧有几座子爵领吓得主动投诚,声势一时无两,算得上法兰现在第一等的“风云人物”,有种气吞山河虎视天下的态势了。
如果放在知道圣徒计划之前出这种事,王后陛下估计会殚精竭虑地思考该如何平叛,愁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但现在明显也淡定了不少,甚至都没有从北境赶回王都安抚人心,依旧还在处理北境公国的善后事宜。
敌人那边“声势浩大”,外加作为主心骨的王后陛下不在,法兰王室名下不少领地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离得近的自忖打不过也挡不住,大多直接选择了上票投降。
离得远的虽然稍微放心一些,但也有点儿惶惶不可终日的意思,扛不住压力的中小贵族则习惯性地准备两面下注,开始朝那位女大公示好了。
想到这里时,威廉从桌上乱糟糟的文件里面抽出一张地图,在上面随手画了几个叉叉。
眼下的局势,破晓领就是女大公的新埃隆家族和法兰之间的分界线,往北边儿的领地基本都已经投诚,抱着女大公的腿舔起来了。
往南边儿的领地虽然也蠢蠢欲动,但有自己这个王后的“心腹”在,担心贸然跳反会被请吃“两面包夹芝士”,所以目前还没人敢公然上票,最多就是往北边递递信,眉来眼去一波表表忠心,免得日后法兰打输了被那位“北方蛮子”清算。
而想要北上联络那位女大公,最近的路径有三条。
其中多萨堡已经变成了威廉的破晓领;作为备选的红叶堡则比较倒霉,之前被追捕玫兰妮的女教皇打塌了一大半儿,后来破晓领这边蒸蒸日上,又吸引走了不少的人口,接着恰逢雪灾导致大量普通人外逃求活,现在基本已经是座空城了。
至于最后一座彭可罗城,则先被女术士搞了个恶魔版的生化危机,又被威廉连人带财搬了个干净,就剩下苦逼的格瑞迪家族还待在那儿穷熬,耗子跑过去都得含着两泡热泪跑出来……
不,那边没了能产粮食的普通人,又没有商队愿意和穷得抠脚皮还死要钱的格瑞迪家族做生意,现在又是冬天,正是缺粮食的时候,格瑞迪家族的人一天天估计饿的眼冒金星,耗子要是真敢过去估计就跑不出来了。
……
虽然其它两条路貌似缺乏补给点,但考虑到威廉这个必然会“冥顽不灵”的“死硬派”,法兰南边的贵族属实不大敢派人从破晓领过。
然而在给饿急眼了的格瑞迪家族送了几十匹马,除开帮他们补充了一下口粮外什么信都没送过去后,南边那些动了心思想要投诚的贵族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派信使从威廉的地盘儿过了。
贵族们硬着头皮也要送,但信使的头皮可软得很。
在信使们最不想送的几种信中,战前悄悄给敌人送信的活儿绝对能高居前三,仅排在背着夫人给老爷的情妇送信,和背着老爷给夫人的情夫送信之下。
信送过去而且人没被逮住,最多就是得到两句夸奖,一枚铜卡珀的好处都没有;但如果要是行事不慎被人逮了,那贵族老爷们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到时候别说出面救一个办事不力的小信使了,那种情况下估计最想砍了自己的,就是派自己出来送信的贵族老爷们。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自由,这些苦逼的信使们找出了一万种藏匿信件的方式,什么在衣服或者裤子里弄夹层的、把信做好防水贴身粘着的、卷好之后塞进画轴里的……属实是把人类藏东西的智慧发挥到了极致。
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撕掉了原件,自作主张地删掉了自家老爷们那些肉麻的跪舔和吹捧,将好几张信笺的内容浓缩成了一个小纸条,用蜡丸包着塞进了后门,妄图避开破晓领内可能存在的探子。
然而有意思的是,他们要是不藏的话,说不定反倒没事儿了。
毕竟破晓领的城卫们基本人均文盲,除了一些常见货物的写法和数字外,可以说是大字儿不识一个,甚至就算你把通敌的信件当面念出来,他们都不一定搞得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说到藏东西嘛……
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