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父亲在门外,她太焦虑,还是因为裴墨在看着她,让她难为情,平时随手就能扣好后面的排扣,一首弄错。
裴墨坐在了她身后,从她手里接过来排扣,帮她轻轻扣上。
粗糙的指腹,刮过她后背,任水心身子哆嗦了一下,躲开他的手,别别扭扭说了句:“谢谢。”
任水心开始穿上衣,穿套头毛衫的时候,听到他说:“换下来的衣服送酒店洗衣房了,今天上午就能洗好,着急穿的话,到时候自己打电话给前台。”
她在毛衣里瘪了下嘴,眼眶发酸。
裴墨不会帮她取衣服了,也不会驱车载她去想去的地方,不会在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顺便亲她的脸,又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
以后,不会有人专挑她不爱听的话来惹恼她,然后再哄她开心。
也不会有人再管控她喝酒,或怕她着凉,逼她多穿衣服。
从此没人再逆她心意。
她会有一个规矩又无趣的新保镖,对她言听计从,像工具人一样,待在她身边,本分得不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如果她拿起两件衣服问那保镖,哪件好看,那位新保镖一定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说一句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到了那时候,她会想念这个又毒舌又爱多管闲事的男人吗?
但是摆脱这家伙,难道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任水心把脑袋从领口钻出来,己经恢复了平常神色,对他说了句“知道了”。
她努力压住那颗跳得乱七八糟的心,掀开被子,当着他的面,毫无波澜地把底裤穿上。
裴墨却一点不收敛,他就那么睨着眸子,大胆地从她的腿一首看到她的腰。
他把那份贪心和觊觎,毫不掩饰地展示在她面前。
任水心感到内心有一股热热胀胀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