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来了,赶快坐。”
“哎,三大妈。”
杨庆有坐餐桌旁,等阎埠贵放下皮包后,掏出烟递过去说道:
“三大爷,您抽烟,我来呐也没别的事,这不刚发了工资,想着先还点债,怕搁身上存不住。”
阎埠贵闻言顾不上点烟,冲里屋喊道:
“老婆子,小杨来还账,把借条拿来。”
说完,这才划着火柴点上烟,眯着眼朝杨庆有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不用着急,先紧着自个花呗!”
“嘿嘿!”
杨庆有无语的侧过脑袋,看向窗外,他怕忍不住喷出来。
阎埠贵这话说的忒没诚意,还不如不说。
三大妈取借条的速度很快,两口烟的功夫,借条已经摆在餐桌上。
杨庆有可不想多待,麻利掏出一打毛票,递给阎埠贵。
“三大爷您点点,十三元整,外加二尺布票,剩下的布票和棉票您还得再等等,这两样东西不好淘换。”
“你说你这孩子,不用全还,好歹自己留点啊!”
“嘿呸!”
还是虚假的那套说辞,完事阎埠贵冲食指吐了口唾沫,开始哗哗点钱。
三大妈很有贴心的回里屋把阎解娣的作业本拿出来,放在桌上。
备好纸,好换新借条。
阎埠贵点完钱,递给三大妈,眯着小眼笑道:
“数量没错,小杨有心了。”
杨庆有笑了笑,没回话。
阎埠贵接着从皮包里掏出钢笔,开始写新的借条。
现借阎埠贵布票九尺,棉票九斤。
1960年1月1日。
杨庆有麻利接过钢笔,在新借条中签上自个大名,顺道把旧借条攥手里。
签完字,放下钢笔,杨庆有起身说道:
“三大爷,三大妈您忙着,我回屋做饭去。”
阎埠贵折着新借条,笑眯眯的回道:
“成,剩那点票不着急,小杨慢走哈!”
不着急您还专门提那么一嘴干什么?
杨庆有反手关上老阎家房门,站游廊下长舒一口气。
妈的,就不能和阎埠贵说话,堵的慌。
“杨哥,您站我们家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
只见垂花门下冒出一大雪人,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眼睛。
他要是不张嘴说话,压根认不出他是阎解成。
话说杨庆有自打去粮店领完粮食,还真没见过阎解成,粮店忙的要死,阎解成天天走的早回的晚,俩人基本碰不上面。
“是解成啊!我刚从你家出来,瞧你这身雪,抓紧回屋暖和暖和吧!”
杨庆有敷衍着打了两句招呼,便要窜进风雪里回家。
阎解成连忙拉住他,小声说道:
“杨哥,一起,有事和你说。”
这大围脖捂着脑袋,杨庆有也看不见他的脸色,猜不出有什么事,只能应道:
“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