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勇和阎解成跟护法金刚似的,齐齐站在杨庆有身后。 他俩今儿算是开了眼。 杨哥猛啊!太特么猛了。 身为小弟的他俩,头回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站在那,直面中后院的众人,竟然没感到害怕。 这俩中二少年,头回体验这到这种威猛感,心里想着,东城陈大头也不过如此吧! (东城陈大头十八九岁,是老混混陈秃子的大儿子,乃东城小霸王,经常带着一帮小孩跟大院子弟打架。) 前院当然没有怂人,中后院邻居们吵吵时,冯叔,李强他们就想出来争辩,不过被阎埠贵拦住了。 老阎同志也怕啊! 本来事就不小,中后院住户们心里就憋着火,前院几个猛人再出来吵吵几句,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现场立马得炸。 到时候,再有人急眼动上手,他这个三大爷就甭干了。 再说了,瞧杨庆有那嘚瑟样儿,压根吃不了亏,他也不怕邻居们事后骂他怂。 兴师问罪这种事,跟吵架没有区别。 那头得有人应着,这头才能尽兴。 要是这头使劲骂,那头跟哑巴似的,屁声不出,那这头劲儿没多久就得泄。 汽油再易燃,也得有氧气当助燃剂不是。 现在的杨庆有就是那助燃剂,他不接招,谁都没办法。 总不能过去给他两巴掌,帮他提提气吧! 照理说,北方人脾气爆,吵到这,也该动手了。 但中后院那帮货怂啊,他们可没忘了杨庆有的战斗力,一人撂翻仨大汉的壮举还历历在目呐! 所以他们只敢吵吵,不敢动手。 事情不出杨庆有预料,没用五分钟,现场便慢慢安静下来。 中后院那帮人也纳闷,互相瞪着身边人,暗道孙子你别歇呀!再坚持会儿,再坚持会儿我们就赢了。 可惜,大伙都是这么想的。 易中海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赶忙出声和稀泥,他想赶快把这帮人打发回去。 待人分散开,他也好挨个上门安抚。 “天怪冷的,大伙先回去消消气,等我跟老阎商量出办法,再回去通知大伙,大家先散了吧!” 但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他话音刚落,贾张氏头一个跳出来不乐意。 “凭什么回,这小子不赔礼道歉,我们不回。” 她家里烧着水,还等拿肉回去下锅呐!怎么肯空手而归。 和稀泥就怕有刺头。 只要有人挑头不服,那就不乏跟随者。 “就是,凭什么轻易饶过他。” “让我们现在回,那刚才的风不白吹了。” “你看他,哪有悔过的样儿,必须严惩他。” 越说越气,越气越说,结果就是,倒座房前再次燃起战火。 一向不信鬼神易中海也服了。 他发誓,明天一定要抽空去买本黄历,顺道找算命先生看看,看看姓杨的是不是克自己。 杨庆有笑得更开心了,他再再次点上烟,安静看戏。 他开始鄙视中后院这帮邻居,特么的骂人都骂不出新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丢人呐!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叫停他们,让他们去乡下找老太太练几天,学好本事后,来日再战。 不过这次返场不一样,有人上头了。 赵大牛似乎忘了昔日孙友亮的遭遇,又或者是有人拱火,他竟然骂骂咧咧的去扯杨庆有脖领子。 普通人吵架,骂急眼了,有推搡之举也正常。 小混混吵架,骂急眼了,薅住对方脖领子,威胁几句也很正常。 赵大牛嘛!当然归在小混混那列。 他骂着骂着似乎找回了在工厂跟人吵架的感觉,顺手就想拽着杨庆有威胁几句。 “啪!” 他居高临下,手刚碰到杨庆有的脖领子,余光便瞅见一道残影,紧接着“啪”的一声,被扇出去老远。 这一巴掌,仿佛按下了急停开关,这帮人立马变得鸦雀无声。 刚才还处在后悔中的易中海,顿时乐了,暗道孙子,正犯愁今儿不好收场,你就把把柄递过来,爷要是不借机把你赶出院,都对不起自个受得委屈。 “杨庆有,你胆大包天,竟然殴打邻居,走,大伙押他去派出所。” “嘿嘿!” 杨庆有冷笑两声,眼里泛着寒光回道: “一大爷,您可不能说瞎话,谁看见我打人了?” “您让他站出来,我好好认认他,好记住他长什么样,省的回头找错人。” 这哪是辩解,这特么分明是在威胁人。 杨庆有目光所及之处,人人躲避,纷纷看向别处,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就连挨抽的赵大牛,也捂着腮帮子不敢言语。 待听到杨庆有威胁人的话后,他们才猛地想起,这孙子揍人不眨眼,万一被惦记上,甭说出门了,在家蹲着也不安全呐! 不说打人,就像前几天似的,半夜给你来个二踢脚,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啊。 这孙子就是纯纯的坏种,为了口肉,不值当得被他惦记上。 易中海老脸挂不住,怒斥道: “你们怕什么?这不是旧社会,人民早就当家做主了,他还能翻天不成。” 他不能翻天,他能在胡同里套人麻袋。 众人照例躲避易中海的目光,装作啥也没看见。 易中海见状,无奈只能转头看向赵大牛,怂恿道: “赵大牛,你说,有我给你做主,他不敢再打你,你放心大胆的说。” 谁知,他话音刚落,杨庆有一个闪身,出现在赵大牛身旁,“啪”的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 然后背着手,若无其事的回去坐下。 这一巴掌打的不是赵大牛,打的是易中海,“啪”的一声把他道德金身打得粉碎。 “啪”的一声也在提醒大伙,他再也不是那个在院里呼风唤雨的一大爷,他只是一个普通老头,一个轧钢厂高级钳工。 此时,椅子上飘来杨庆有的声音。 “赵大牛,刚才有人打你吗?以后要是想出门上班,就想好了再说。” 赵大牛双手捂着脸,委屈的回道: “没人打我,是我刚才打蚊子,没打中。” 噗嗤。 前院邻居们被赵大牛的回应逗得哈哈大笑,这孙子简直不是人,你特么好歹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呀! 大冬天的,穿着棉袄都打哆嗦,你特么的说有蚊子。 这不单纯是打易中海的脸,是特么骑他身上啪啪狂打啊! 易中海的脸色丰富极了,白里透黑,黑压着白,哆嗦着指向杨庆有,嘴里念叨着: “你你你们” “哼!” 老易同志知道今儿栽了,再无留下来的必要,冷哼一声,扒拉开人群,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