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显示的是“爸爸”两个字,我顿时清醒了,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预感。
我按下接听键,父亲的声音仿佛带着刺,“余斌,你在家呢吧?”
他情绪不对劲,让我感觉到一丝不安,“在呢,爸,您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妈一会儿就到你那了,你们都在家呢吧?”
我大吃一惊,“你们不是明天的车吗?怎么提前了?”
父亲康复成果喜人,这次来大都,是最后一期康复,只是为了巩固一下疗效,但说好的是明天才来,他们怎么提前了?
“哦,咱家市里通高铁了,我和你妈自己坐高铁过来的,正好有点儿事,我想问问你。”
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乌云密布,我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您说。”
“等到了再说吧!我们下午两点到大都。”父亲瓮声瓮气地说。
挂断电话,林菲菲也起床了,七手八脚地开始套衣服,边穿边说:
“叔叔阿姨怎么提前来了?哎呀,家里乱死了,我还没收拾呢!”
我想笑,可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让我的笑声有些变形:
“不知道,家里就别收拾了,洗漱完了就去高铁站接人了。”
林菲菲白了我一眼,“呦,今天你怎么没说,丑媳妇儿迟早要见公婆?”
“你又不丑,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林菲菲嘴角翘了下,媚眼如丝:“算你识相。”
……
父亲电话里的语气,让我心里隐隐泛起了一种不安,见到他们老两口时,他们阴沉的脸色,印证了我的感觉。
林菲菲也感觉到了,因为她和我爸妈打招呼,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回去路上,车厢内的气氛如同被厚厚的乌云覆盖,压得人喘不过气。
到家以后,父母看着猪窝似的客厅,又一次皱起了眉。
林菲菲有点儿手足无措,我赶紧主动“揽责”:“家里稍微乱点儿,我们昨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我妈微微一笑,“没事,菲菲,你带阿姨去趟菜市场,咱娘俩买点儿菜去,晚上做顿好的。”
林菲菲一怔,我的心头也不禁沉了下去。
听我妈这意思,是想把她支开。
林菲菲眼神中透过一种不知所措,然后点点头,“好的阿姨。”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老旧的木质桌子上,我目送着她们鱼贯出门,父亲递给我一支烟,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接过香烟,手指轻轻夹着,烟雾缭绕中,我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沉重和严肃。
我没主动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香烟安静地燃烧着,他坐在我对面,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与他眉宇间的愁云相互衬托。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余斌,菲菲妈妈,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家人们,41休息了一天,三月底从云南回来以后,就开始搬家,忙完恢复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