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也早就得知，孟柏豫已经对卫亭禾母子下了手。
不然，太子不会如此激进。
毕竟卫亭禾母子在孟柏豫手里。
他有所顾忌，怎么可能轻举妄动。
自然也正因为如此，卫亭禾更不能留。
建元帝转移了话题。
“卫亭禾与孟乾已经死了？”
孟柏豫不解地看向建元帝。
只见父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心中一淩。
神色有些复杂。
道：“她们都死了。”
建元帝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再周密的谋划，也会有马失前蹄的那一天。
事态的发展并不可控。
他也不会知道，索图与孟柏豫的交易，就是卫亭禾。
而孟乾，早已经在卫亭禾的筹划下，安然无恙。
可是这一切，孟柏豫不会告诉他。
孟柏豫看着建元帝嘴角的笑。
有些瘆人。
脊背一凉。
或许，他低看了父皇。
父皇从没有想过卫亭禾母子活！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一颤。
紧紧地看着建元帝。
口舌干燥。
心中更加悲苦。
“父皇？你早已经预料到了，对不对！”
建元帝微微一笑。
脸色苍白但是丝毫抵不住他的帝王之气。
意味深长地看着孟柏豫。
道：“那很重要吗？”
这句话像利刃一样狠狠扎入孟柏豫的胸膛。
很重要吗？
父皇已经时日不多！
他都快没了性命，竟然还关心孟元闵的妻儿死没死。
他都不相信父皇没有私心！
毕竟，卫亭禾与孟乾回帝都，是父皇一手造成！
孟柏豫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令他浑身发凉。
他不会是一块试金石……
孟柏豫摇了摇头，不愿意深究。
他无法接受！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视线重回建元帝。
问道：“父皇，在你眼里，儿臣究竟是什么？”
建元帝笑而不语。
是什么？
是工具，是统治的手段。
唯独没有亲情。
若是有，便不会让他们自相残杀。
孟柏豫眼神有些麻木。
道：“儿臣知道了。”
最后看了一眼建元帝。
“儿臣这就提着孟元闵的头来见您！您的时日不多了，最后的选择只能是儿臣。毕竟，您不希望一直治理的大魏，陷入混乱吧。”
说着，就要离开。
建元帝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
“柏豫。”
孟柏豫没有回头，但是脚步停下。
“卫皇后无事吧？朕知道，你不会对她下手，她不会妨碍你，你要让她颐养天年。”
或许这是建元帝最后的温情。
孟柏豫嘴角挂起一抹自嘲地笑。
“您猜错了，等儿臣一上位，第一个就要那个她开刀。儿臣都能弑父，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说着，抬脚走出殿内。
建元帝看着孟柏豫的背影，眼神复杂。
或许应该松一口气。
毕竟，如今她无恙。
但是……
忽然，建元帝面色一变。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建元帝再没有了力气。
看着床帏。
无声一笑。
他护不了她一世。
他凉薄太多，想必她早难以忍受。
只是，他从不后悔……
想着，建元帝慢慢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他只能到地底下再向她忏悔。
他这一生都交给了大魏，已经没有闲心给她了……
孟柏豫踏出宫殿，心中百感交集。
眼神坚定。
他深知建元帝已命不久矣，决心争夺皇位。
他得不到爱，那他就要得到权力！
看着殿外的侍卫。
一声令下。
“众将士，随本王一同御敌！太子谋反，罪不容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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