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客厅出来之后,我反而不再感到恐惧。
在黑暗之中,我们偶尔碰在一起。
方青忽然开口说:“陈辣,要不你拉着我的手!一碰一碰的。我会被你吓死的”
我内心是非常害羞,好在看到一个开门。
按下去之后,亮了一盏灯。
是那种老式灯泡,用的是钨丝灯芯,瓦数很低,只能说比蜡烛稍微亮一点。
我们二人手中的电筒都没有关。
方青又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杂物间堆放了农具,装肥料的蛇皮袋叠得整整齐齐,还用麻绳捆好,还有一个喷农药的喷雾器,放在极为合适的地方,看来方老六还是会在闲暇干点农活。
杂物间各种物件虽然多,但看起来却非常整齐。
接着,我们找到了方老六的卧室。
同样,卧室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与衣服都在它们应该的位置。
方青小声说:“六爷虽然鳏居多年,还真是个爱干净的人。”
我又想到走廊方小宝的床和柜子,衣服与被单都叠得整整齐齐。
一个单身汉,还带个傻儿子,能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真是十分难得。
我想,这可能与方老六的职业有关。
他作为乡村的入殓师,本就是最后为死人化妆入殓的,养成了某种习惯,自己家中也摆放着很整齐。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几本风水书籍,《葬经》《催棺》《玉尺经》等。
我特意用手电筒照了床底,水泥浇灌的地面,没有任何暗格、地窖的可能性。
我目光在床上扫视了一眼。
就在我们二人准备转身离开。
走到门后,我收住了脚步:“等等!”
我回头看着那张床。
“刚才不是检查了床底吗?”方青见我目光落在床上,疑惑地问。
“如果你一个人睡一张床!你一般放几个枕头?”我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
方青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哆嗦:“我平时一个人睡,都是是放一个主枕头,然后再拿一个长抱枕!这……两个枕头……有些邪门!”
可是,这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两个大小一样的枕头并排在床头。
枕头套着枕套,上面还有两个红色的鸳鸯枕巾。
只有夫妻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才会备两个枕头,用代表爱情忠贞的鸳鸯枕巾。
可是,方老六是个鳏夫,老婆早就离世。
一个诡异的想法,瞬间钻到我脑海里。
整个屋子收拾得如此干净整洁,并不是因为方老六勤快以及职业习惯。
更像是,屋内住着一位女主人!
方青是个聪明人,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恐惧,没有说话。
她眼神告诉我,她也觉得,屋内可能有位女主人!
我们两人在一刻充满了默契,都没有马上说话。她抓住了我左手手臂,两人同时后撤,从主卧室退了出来。
这时,我盯着地上,暗黄的灯光还是能照出人影的。
我跟前是一个影子。
但是,方青跟前,出现了两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