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
一声清冷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程星河嘴角一抽,喉结滚动,却发现自己愣是说不出话来。
戴建白望向了这个年轻女子,面纱遮脸,星瞳异人,修为……平平无奇。
他对着祝浩然一笑,打趣道:“中河纵横家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临危之时依旧喧声夺人,遭遇大事之后还能波澜不惊,这般弟子,实属罕见。”
“我看这程星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性,有成就鬼谷境之姿,祝掌门可要重点培养了。”
祝浩然嘴角一抽。
戴建白手一伸,口中轻吐一个字:“请!”
指尖朝向是里,但言外逐客之意,祝浩然岂能听不出来了?
他的心里头也是憋着一团火。
这戴建白未免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难道凭借自己中河流域纵横家掌门的身份,也无法让他假以辞色?
众目睽睽之下将程星河吓尿,这不等同于扇他祝浩然的脸?好歹这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啊!
他真想调头就走,什么狗屁求助信,自己个儿想办法去吧!
可一想到自己的大事还没有办成,祝浩然又纠结了……
“请!”
面上一片和煦春风,祝浩然顺着戴建白手指的方向,大踏步从虚空迈入。
这一举,倒是给戴建白给整不会了,难道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说这家伙的面上功夫真就做的这么好?
请?
“那就一起吧……”他淡淡瞟了眼后方的少男少女,身影一晃,去到了前面带路。
程星河一脸懵逼,这人都送客送到这个地步了,还进去?
掌门这是脑子被门挤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侧的女子已然飘身飞走,程星河望了眼嘈杂的人群,只觉一阵恶心。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笑寒姑娘,等等我啊!”
待几人走后,外院重归寂静。这三个白衣访客的到来,更多的是为他们带来一些饭后谈资,以及更加坚定了这群初入书院的小家伙们的修炼之心。
只有在书院待的久的,有了点资历的老油条们,才会一个个对着天空发呆。
“中河纵横家?”
“这些家伙怎么会来书院?难不成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笃笃!
大明湖畔的断柳已经重新生长,格外茂盛了,阴影下走出一个灰衣少年,他拄着拐杖,双目紧闭,似乎是一个盲人。
头微低,湖里的肥鹅拍打着双翅,张嘴便是往水里一叼。
然而游鱼飞舞,躲过这致命一击。
盲人青年伸手,似乎想要触及水面,然而只碰到了栏杆……若要接水,恐怕要整个人坠入湖中才可。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被地平线吞没,晚风晰晰。
“恩?”不远处走来一个衣着奔放的女子,一手便是搭在了盲人青年的肩膀上。
“你也是书院弟子?我怎么好像一直没见过你?”
盲人青年侧目,似乎在看这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再一偏头,一张满是丑陋伤痕的脸庞出现在搭讪女子的面前。
咚!
女子直接吓得双腿无力,瘫倒在了地上,目中满是惊恐。
“你你你……”
“打扰了!”
不等话音落下,女子拔腿就跑。
内院,议事大殿。
祝浩然捧着一盏热茗,小小的抿了一口,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了。
直至入了内院,他才发觉这里大敌当前,草木皆兵的氛围,和外院迥然不同,说它是两个不相关的小世界都不为过。
瞥了一眼门口老槐树下的一众黑衣人,他皱眉道:“戴院长,这么大的阵仗?”
祝浩然可没有自恋到认为这些人是为自己摆下的,如此仅剩一个可能,那就是求助信里头提到的“极影”了。
话说,区区一个“极影”,真的有这种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