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镜

第二百六十章 窗前歌吟 朱氏文英

她如此反应,余慈倒有点儿迟疑了,且不说宝蕴突然卖弄风情的深层原因,单想想陆青,人家今早上才请托来着……

偏在此时,宝蕴叉起手臂,似想撑起身子,可这又是碰上了身后男子腰下,就惹得余慈倒抽凉气,身后座下绣墩也受到挤迫,倒向一边,还碾到了余慈的脚。

宝蕴轻『吟』低呼:“烟爷!”

这妖精!

多年不识肉味,又是这般你情我愿,再忍下去,还真不是余慈的『性』格。他伸手去解衣裳,一圈下来却发现那素青背子之下好生单薄,干脆就一撩,随后剑及履及。

宝蕴猛地抬头,发出一声中箭小兽般的低呼。

这时,独院管事正好出来,见到这要命的情形,吓得又撞回屋里去,倒是院里的侍女都算是训练有素,不管屋里发生什么,都眼关鼻,鼻关心地站在那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纱窗后,宝蕴刚受一轮,却把院中情景看个正着,她哧哧直笑,浑身颤抖,真是媚入了骨子里。本来余慈没这种现于人前的嗜好,可宝蕴这般,真是要了亲命,他也不再管,只是按着女子圆润的肩头,在后面加快动作。

宝蕴笑到一半,便笑不下去,又深吸口气,被按在桌案上的娇小身子仍想往下缩,可身后的余慈则压得更紧,她鼻腔里发出低细的声响,脸上红晕弥散,身子稍稍挣扎两下,难以如愿,珠贝般的牙齿便轻啮下唇,反将丰润的背『臀』上弓。

两人同时低哼一声,宝蕴垂下头,身子难以控制地在桌案上微幅晃动,青丝垂落,掩住她大半面目。只有高低连缀的鼻音,像是一首随『性』歌『吟』的曲子,透过纱窗,传到院子里去。

窗外一位侍女终被这勾魂妙音引动,视线飘过来,只看到纱窗之后,黑健雄躯下,艰难撑着桌案的一对雪白臂膀,慢慢软下,如歌谣一般的鼻音,也渐渐低细至无。

事后两日,宝蕴的话仍不多,她没有回移南园,而是留在独院中,便如一个最称职的妾侍,尽显其妩媚风姿,取悦家主,除此之外,便无所求。

不过,余慈总能感觉到某种奇特的意味儿,他回味了好久,才醒悟过来。

宝蕴并不多言,可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微妙的暗示,也许是一次失神,也许是某个眼波,也许是事后泪水,媚里怜弱,笑中见愁,与明妩风情迥然有异的凄思愁意,形成了另一种诱『惑』,让人忍不住去探究其中深意。[]问镜260

这样,宝蕴什么都没说,可余慈就“猜”出了她的意思。

这女人……佩服啊!

宝蕴分明是想以自己为筹码,让余慈对仍陷在移南园的万全施以援手,这里面的意图、手段、技巧,都是很值得钦佩的。可宝蕴显然没有搞清状况,整个华严城中,除了她之外,最想救万全的,便是日日在她身上采伐的“九烟”了。

别的不说,早上还答应陆青要照顾人来着,中午就吃抹干净,这也恁不像话,不做出点什么,余慈也要不好意思的。

这两日,莫看他像是陷进了温柔乡里,但说句怪话,他在万全身上下的力气,不比对宝蕴来得少。

此时的万全虽是依旧挣扎在生死线上,可已经能够用自主意识,使用天河祈禳咒,维持自身一线生机,这可是余慈下大力气推动的结果。

这是余慈常规情况下,所能做到的极限,相比之下,倒是余慈自己的麻烦更多一些。

承启天中,已经多日没有作『乱』的死魔劫数,猛然间像是嗑了鬼狱散,兴奋得无以复加,从屠灵狱直攻上来。

如此境况,非是无因。正有诀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下仗剑斩顽夫”的,更有余慈印象深刻的一句“树根已朽叶徒青,气海翻波死如箭”的,都言此事。他这两日和宝蕴折腾在一起,欲动而劫起,诸死魔有隙可入,便似得了新生,好一番激动。

然而余慈根基打得牢固,心智也成熟,对欲念之事,能入能出,死魔再怎么折腾,他也能翻掌压下,且趁机又掌握了一些驱役死魔的技巧。倒是宝蕴见他意态淡然,非是轻易『色』授魂与之徒,更紧张万全那边,由此使尽手段,尽展风流,浑不知这是给余慈出难题来着。

这些都还罢了,真正让余慈头痛的,却是另一个突发事件。

这一日,独院管事高炳进来,学着由宝蕴发端,如今已在长青门里流传的称呼,恭敬请示:“烟爷,门外有一位客人,说是您在西陲时的故旧家人,特来求见。”

“嗯?”

余慈警戒和惊疑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那位身姿高挑,容『色』出众的女修进门,干脆利落半跪行礼,自报姓名之时,他就恍然且头痛了:

“朱氏女文英,奉主上之命,前来侍奉九烟老爷。”

这种情节伤功德、伤元气,又更迟了,大伙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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