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散修出身,在外摸爬滚打多年,早练就了刀口舔血的直觉,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此女没有任何多余动作,顺着他的掌风向后飞退。与此同时,梁言又扣指一弹,一道蓝色匹练从他指尖迸发而出,正打在妙嫣刚刚所站的地方。
砰!
一声巨响过后,便听得一阵“吱吱吱”的叫唤。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是一条极细极小的长虫,背上有三道血纹,尾部还有一根尖锐的倒钩。
此虫在蓝色匹练中被炸得全身焦黑,掉在地上居然还未死绝,依旧在“吱吱吱”地叫唤着。
梁言不认得这长虫,背后却有人认得。
血刀客只是扫了一眼,便冷冷道:“这是铁线金虫,行动起来无声无息,即便是被它钻入体内一时也察觉不到。等到时间一久,此虫便开始吞噬五脏六腑,将宿主的本源精血全部化为己有,到了最后只留一具空壳。”
“呵呵,果然是好手段!”
梁言怒极反笑,忽的抬手一挥,只见一道紫色雷霆从他袖中飞出,径直斩向了远处的一人。
那人黄布长袍,上身,正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金!
梁言说出手就出手,前一刻还在冷笑,下一刻就直接动手杀人,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未反应过来,只有李炎眉头微皱,单手掐了个法诀。
一张火网从天而降,正好拦在了紫色雷霆的前方。
噼啪!噼啪!
紫雷天音剑斩在火网之上,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响声,然而下一刻,火网便被豁然洞开,飞剑一往无前,依旧奔着王金的面门而去。
“什么?”
李炎吃了一惊,他这一手“焚炎天网”别说聚元境中期的修士了,就是聚元境后期的修士陷入其中,也未必能够逃得出来。
然而对方的飞剑仅仅只是停顿了片刻,便破网而出,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经过火网的这一下阻拦,不远处的王金倒是已经反应了过来,他见紫色雷霆来势汹汹,之前对梁言的那点轻视之心早已荡然无存。
此人急忙一拍腰间储物袋,只见一面金色幡旗从中飞出,被他双手握住,用力一挥,顿时便有一股灿烂金霞滚滚而出。
这些金霞若有实质,把紫雷天音剑围得结结实实,似乎要把飞剑封印在内。
然而梁言剑诀变化,以“三绝雷剑”催动飞剑,只见紫色剑光一闪,整片金霞都被从中劈开!
“不好!”
李炎大喝一声,正要出手去救,但他的速度虽快,却如何快得过飞剑?
紫雷天音剑一剑劈下,王金立时身首异处!
梁言为了让李炎来不及救援,一出手便是速度最快的紫雷天音剑,到了此时,李炎的神通才堪堪赶到,但却已经毫无作用了。
“梁尊使,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杀人!”李炎转过身来,咬牙喝道。
梁言脸色丝毫不变,只冷哼一声道:“王金不也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他这话把李炎呛住了。
的确,刚才王金受了风月儿蛊惑,暗中出手伤人,此事李炎是不知道的。
但他身为七大星尊之一,自己的手下就在自己面前被杀,这也实在让他颜面尽失。
“哼,王金虽然有过,但妙嫣道友总归还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梁尊使一出手便取人性命,未免太过了吧?”李炎眯着眼睛说道。
梁言淡淡一笑道:“王金杀人未果,那是他学艺不精,梁某的剑下可不留什么活口。谁敢动我的人,便是如王金这般下场!”
梁言此话一出,场中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杀人立威,酒席间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梁尊使真是好大的脾气,看来今天这酒是喝不得了?”李炎冷冷问道。
“哈哈,李星尊言重了,大家都是盟中之人,梁某也不想搞得太僵。若要这杯酒继续喝下去,倒也有个法子。”梁言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梁尊使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李炎不置可否地说道。
梁言从酒席间站起身来,扫视了在场众人一圈,方才缓缓说道:“寒石会、胜灵会侵占我们云烟会的矿脉在先,如今虽然答应归还,但却少了一点利息。焚天府的王金在酒席间出手暗算我的手下,此时虽然已经偿命,但终究是焚天府做得不对”
他话还未说完,石惊天便忍不住叫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梁言淡淡一笑道:“简单,既然寒石会、胜灵会以及焚天府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你们三家各自让出一条矿脉由我们云烟会管理,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他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
这次宴会,其实说到底就是三家势力来斗他云烟会一家。
石惊天和风月儿各自侵占了一条矿脉,自知理亏,这才请来李炎,想要以他假丹境的修为和星尊的名头震慑住梁言。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此人根本没有丝毫畏惧,竟然还要反过来咬他们一口!
咬了寒石会和胜灵会不说,居然连焚天府也不放过!
“此人难道是疯狗投胎?还是说利令智昏,已经分不清楚利害了?”
风月儿这般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神色。
此女本来就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她在比斗上面输给了妙嫣,连带整个云烟会都恨之入骨。
“哼,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此人不过区区聚元境中期而已,居然敢算计到假丹境修士的头上,看来今天是难有善果了。”石惊天端坐不动,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
至于李炎本人,此刻却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看着梁言,缓缓问道:“梁尊使,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梁言点了点头,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说道:“诸位若是不肯割让矿脉,那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哈哈哈!”
李炎拍手大笑道:“有趣有趣!虽然盟主三令五申,让我等星尊不可插手其他势力的纷争,但既然梁尊使都威胁到老夫的头上了,那我出手便不算违反规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