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众生,皆为刍狗,证我大道,屠尽众生!”
“是谁!?”
梁言魔音贯耳,不由得悚然一惊。
他环视四周,只见众生百态,皆是一脸恶相,仿佛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恍然回顾,又惊觉,自己也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根本不容于天地之间。
他瞥了一眼手中屠刀,下意识的就要把它丢掉,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
你丢不掉的丢不掉的广场之上回音四起。
“阁下到底是谁,何必藏头露尾,有胆出来一见!”梁言心中几乎崩溃,对着空旷的广场厉声喝道。
然而根本没有人回答,有的只是那絮絮叨叨的呢喃。
父母弃婴父母弃婴
广场之上回音不断,梁言惊骇欲绝,面露痛苦之色,
“你闭嘴!”他发疯似的向四周望去,却根本找不到说话之人。
养父惨死养父惨死
怀远镇一夜被屠
资质低劣,求仙无望
遭人算计,身死道消
好似有一万张嘴在他耳旁不停念叨,又回荡在这空旷的广场上,
“够了!”
梁言忽然转头盯着那书生雕像,面露疯狂之色,手上灵力运转,一指点出,一道蓝色匹练激射而出,正打在那本漂浮在半空的浩然铁卷之上。可那铁书只是微微一晃,便毫发无损的接下了这一击。
一旁的卓不凡冷眼旁观,在他眼中视角,这梁言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已经残废了的右手发呆。过后又发疯咆哮,冲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广场大声质问,到了此时则面露疯狂,居然调用仅存的灵力去攻击那祖师雕像面前的铁书。
“此人装疯卖傻,莫非是想骗我掉以轻心?”卓不凡心中一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此间诡异,先杀了你再说!”
他心中主意已定,右手剑诀再起,朝着梁言遥遥一指。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却不是由卓不凡的定光剑发出,而是从那“浩然铁卷”上发出。
随着这声巨响,有万千剑气从铁书上爆发而出,那书生雕像手中葫芦滴下的清水再也无法压制,被这奔腾剑气逆流而上,
咔次!一声,书生雕像手中的葫芦居然被剑气刺得粉碎。
卓不凡的定光剑身在半空,也同时发出一声哀鸣,剑尖朝下,倒插入地,竟然冲那半空中的剑气行君臣之礼!
不过要说这半空的剑气便是帝王之相,那倒也名不符实,其只不过是镇压了定光剑此种低等级的飞剑而已。
相反的,与其说那半空中的剑气是帝王之相,倒不如说其是丧家之犬比较合适。
只因此刻从铁书上奔腾而出的剑气,竟然是争先恐后的向外逃命而来,而那书页中紫气翻腾,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脱困而出。
卓不凡心思急转,但是以他的见识根本看不透此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瞥了梁言一眼,只见其仍是痴痴呆呆,望着那铁卷一脸不解的表情,不禁暗道:
“莫非此人真的失心疯了?这里实在古怪,浩然剑典一事,不宜操之过急。我还是先行退去,日后徐徐图之。”
他心中萌生退意,此时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手中灵力灌注,将那插在地上的定光剑强行收回。
就在此时,那铁书中蕴含的万千剑气,终于从书中全部逃出。书页正中,一阵紫芒闪动,忽然从里面浮现一股紫色烟雾,这紫雾冲天而起,竟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偌大的白玉广场包围了起来。
“什么!”
卓不凡悚然一惊,环顾四周,只见紫雾翻腾,根本没有一丝退路可言。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此处乃是儒门大宗弈星阁的禁地,宗内大能皆在附近,我劝阁下识趣的就早些退去,免得等会做那瓮中之鳖!”卓不凡执剑在手,一脸严肃的喝道。
然而整个山洞之中,就只他一人说话,根本无人答话。
卓不凡眉头微皱,嘴角一动,似乎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异变又起。
只见漫天紫云中射下一道光柱,竟然在半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此人周身紫芒环绕,影影绰绰,连男女也分辨不清。
他刚一出现,便抬手一挥,两道紫色光柱从他手中发出,分别射向卓不凡和梁言二人。
卓不凡汗毛倒竖,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手上剑诀急掐,大喝一声:
“凝剑式!”
定光剑得他号令,剑尖急速颤动,发出阵阵清越剑鸣,周围空中的月华之力也化作屡屡白丝飞快聚集于剑尖。
“去!”
银白飞剑冲着紫色光柱一冲而去,然而两者相交,却并没有发出意料之中的剧烈碰撞。
银白色的剑芒刺入紫色光柱,根本没有遇到半分阻碍,好像刺在空气中一样,就这样一路向前,直到穿过紫色人影的身体,也没有半分停顿。
最后直接插到书生雕像上,剑柄还兀自颤动不已。
“什么?!”卓不凡脸色大骇,然而根本不给他反应考虑的时间,紫色光柱已经照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