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国海钓鱼归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海风吹过的气息。 林彦看到父亲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爸，今天大舅来了。”林彦面色复杂地说道。 林国海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渔具，。 “他来做什么？” 林彦便将姥爷快要去世，大舅前来告知他们并希望他们去看望姥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国海。 说完后，林彦看着父亲。 “爸，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呢？” 林国海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去一趟吧。不管怎么说，人家都上门来请了，不去确实不太合适。” “而且，那毕竟是你姥爷，你妈妈的父亲。”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都快走了，也别再计较那么多了。” 林彦听了父亲的话。 他微微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林国海想了想，“等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就去吧。去了也别太情绪化，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林彦点了点头，心中开始为后天的行程做着准备。 尽管心中仍有疙瘩，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后天一早，林国海开车，他知道地址，也省得林彦开迷路。 他们到了一家高大耸立的四层小洋楼停下。 “挺气派。”林彦撇嘴道。 “鬼知道呢，以前来这里可不是这样，估计就是这几年重建的。” 这时门突然打开，刘建明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来啦，国海…” 林国海摆了摆手，“能来，你也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进去看看老爷子。” “好好，你们快进来。”刘建明有些手足无措。 他也不敢肯定人家就能来，没想到真能来。 父子俩走进老人家休息的房间。 林彦站在姥爷的房间里，心情复杂。 “额” 他不知道该说啥。 姥爷一直看着林彦，嘴里早已说不出话，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林国海看着床上虚弱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他轻轻拍了拍林彦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自己想单独和老人待一会儿。 林彦默默退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大舅刘建明正站在那里，神色有些紧张。 看到林彦出来，他欲言又止。 林彦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国海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显然刚才和姥爷的谈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送送你姥爷吧，回去以后跟你说。”林国海声音有些沙哑。 “好。” 林彦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明明没什么感情，这心里面就是不太舒服。 接下来的日子，林彦和林国海留在了姥爷家，帮忙准备后事。 他们一起去挑选了骨灰盒，寿衣等物品，又联系了墓地。 终于，姥爷在一个宁静的夜晚离开了人世。 林彦和林国海以及其他亲属一起为姥爷守灵。 灵堂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大家都默默地流泪。 出殡的那天，天空阴沉，下着小雨。 林彦和林国海穿着孝服，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列。 大舅抱着骨灰盒，缓缓走向墓地。 一路上，许多乡邻都来送行。 他们看着这支悲伤的队伍，纷纷摇头叹息。 到了墓地，干白事的开始主持仪式。 林彦和林国海按照习俗，向姥爷磕头、献花。 然后，他们看着姥爷的棺材被缓缓放入墓穴，心中充满了不舍。 葬礼结束后，大家回到姥爷家吃席。 席上，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默默地吃着饭，没有人说话。 林国海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有一点胃口。 这时，大舅刘建明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看着林彦和林国海，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国海，彦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 “我对不起我姐，也对不起你们。” “今天，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刘建明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国海看着刘建明，沉默了片刻。 “建明，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吃完席后，林国海包了一千块钱，就准备离开这里。 刘建明送他们到门口，眼中满是不舍。 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谁都不知道。 不过管他呢，以后估计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真要是接着处下去，谁都尴尬。 “好了别送了，我们走了” 林国海启动车子，缓缓离开了这里。 直到开出去一段路，他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还有两根金条。 “这哪来的？” “你姥爷给我们留的，以前你姥爷没少找我要钱，老人家全留下来了，说是给你们存的。”林国海苦笑道。 说来也好笑，当时娘家这边怕林国海以后再找老婆。 俩孩子没人养，特地一直找林国海要钱，为的就是存下来给俩孩子。 倒不是说不能找，只不过找了以后。肯定对俩孩子没有以前那么照顾。 “啊？” “啊什么啊，你和你妹妹一人一根，这现金我自己留着花。” 现金皱巴巴的，一看就存了很久。 林彦接过两根小黄鱼，久久无言。 老人家就不舍得早点说嘛，至少以前也能去看看他们。 要不是姥爷去世，家里怕没有知道这事了，他们估计够呛能知道。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行驶着，林彦望着手中的金条，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姥爷那虚弱的模样和临终前的笑容，眼眶不禁又有些泛红。 “爸，姥爷他……”林彦欲言又止。 林国海微微叹了口气，“你姥爷这一辈子啊，也不容易。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只是用错了方法。” 回到家后，林彦把金条和这件事告诉了妹妹林雅。 林雅听后，也愣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哥，没想到姥爷这么为我们着想。”林悦声音有些哽咽。 有时候老一辈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怕孩子没有依靠，更多就没有了。 “以后有空就去给老人家烧点纸吧，这小黄鱼我给你存着，等你回来给你。” “好，哥，我这边还有课，先不说了。”林雅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去吧，记得准时吃饭。”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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