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道:“按理说这件事应该是长辈出头,可是亲家少爷如今在大牢里,除了大奶奶身边也没有别的亲人,大奶奶才让我跑这一趟。”
大太太总算是听了明白,“你说是顾家?”
管事妈妈道:“亲家太太说的是。”
大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就晕死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大门口停的竟然不是常宁伯府的花轿,没有让人仔细问清楚就点了炮仗,现在炮仗也点了,迎亲的人也被请进了府……周围的邻居全都知晓了。
大太太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嘴唇铁青,半晌才哆嗦着道:“我们家之前虽然和顾家有过婚约,可是如今顾瑛进了大牢,两家的婚事早已经作罢,今天你们家将花轿抬来是什么意思?”
丁顾氏挑的这位管事的妈妈素来胆大,管事妈妈来之前又早做了准备,虽然听到陶大太太这边质问,仍旧面不改色,一字字清楚地道:“亲家太太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两家何时退过婚?二小姐的泥金庚帖还在我们奶奶手里呢。既然早就换了庚帖,成亲的日子就该我们家来挑,”说着顿了顿,似是再自然不过,“我们是小家小户不比府里的规矩大,婚事办的仓促亲家太太也要见谅才是,毕竟我们顾家少爷还在刑部大牢里。”
陈妈妈看一眼绿釉,绿釉忙带着屋子里的小丫鬟退下去。
大太太用手捂住胸口,“你们家是知道瑶华今日出嫁,这才来我们家里威胁的是与不是?”
管事妈妈没说话,旁边的喜娘已经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坏了喜气那可是不得了。”
无论怎么说都似油盐不进,尤其是两个人有恃无恐地站在旁边……
管事妈妈道:“府里已经燃了炮竹,我们家挑的吉时也到了,不知道二小姐有没有准备妥当。”
大太太气得牙齿发颤,伸出手来将茶杯扔在地上,“你们这是无法无天……”
管事妈妈仍旧笑脸相迎,“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敢……”
大太太怒急了,“别以为你们这样我就怕了,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一顶轿子……
那管事的妈妈早就见过泼赖的事,现在就学了来,“我们家还请了礼乐来,一会儿就让他们吹奏起来,一直到二小姐上轿为止。再说来陶府的路上我们也安排了人手接应,大太太不用怕我们不周到。”只要能挡住常宁伯府的花轿,陶二小姐这门亲事就难成了。
听得这话,大太太顿时不住地咳嗽起来。
陈妈妈急忙劝慰大太太,“太太不要动气,”又去看顾家派来的管事妈妈和喜娘,“你们到底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那管事妈妈这才笑着开口,“退婚总是要有凭据的,若是府里不愿意与顾家结亲也要拿出个说法才是。我们家大奶奶因为亲家少爷的事天天以泪洗面,不知花了多少钱财都没能见上亲家少爷一面。”
“我们奶奶的意思,或是想办法将亲家少爷从牢里放出来,或是赔些钱财,都是使得的,我们也不会强要许多。”
就是为了勒索钱财。大太太靠在椅背上,捂着嘴顺过气来,“要多少银子?”
管事的妈妈道:“也不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
顾家竟然要了一千两银子。
不给顾家银子,顾家就要将事闹大,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天,不能有半点的闪失。给了顾家银子,她一样要成为笑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顶花轿进了门,她如同再嫁之妇。
嫁衣的颜色鲜红刺目,穿着嫁衣的女子一脸的苍白,目光慌乱,紧紧攥着鸳鸯戏水的帕子。
一千两银子。
官宦人家的小姐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嫁妆。顾瑛之前送来陶家的定亲用的东西加起来不过几十两银子。
瑶华艰涩地开口,“母亲怎么说?”
湘竹目光闪烁,“大太太气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需要母亲主事,母亲却晕了过去。再这样拖下去,等到常宁伯府来迎亲……瑶华紧咬住嘴唇,“祖母和父亲怎么说?”
湘竹一时之间不敢说出口,看了瑶华一眼这才小声道:“老太太一直睡着,芮青叫了几次都没叫醒。老爷那边也知晓了,老爷的意思是让大姨娘帮忙将顾家先稳住,这件事怎么也要遮掩过去。”
让大姨娘帮忙?
不过是个姨娘,什么时候也主起她的事来?
今天晚了,明天多更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