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祈福的,都会获得当地阿娘的一根红丝带,无需注明、无需香火钱,只说心诚则灵。
程紫也有模有样地站到树下,双掌合十,将红丝带置于掌心,嘴里念念有词。
无非就是共赴山海,白首之约,情深不渝。
待把红丝带挂到树枝上,眼角余光瞥见程父有模有样地在那祈愿,程紫咧着嘴笑。
铁树开花一样新奇呢?
程紫看着他的眼神柔柔的。
程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待外人和善,对待家人更是耐心十足。
老实、好说话、没脾气。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大野心。
可程紫知道,他是个合格的丈夫,更是个合格的父亲。
两口子结婚近三十年,脸都没红过,程母说什么他都应着,闹矛盾吧,他也好话哄着,好商好量着来。
他有一身好手艺,却低调内敛,从不张扬。
你说他老实吧,他心却通透得很,能关照身边每一个人的感受。
说得少、做得多。
不说远的,就谢辞这样的冷冽的性子,在这个家里,也是和他这老丈人关系最好,有什么事还找老程同志聊聊。
程父似有所感,把红丝带挂好,就朝女儿过来了,在包里拿了个保温杯出来,“喝点水,这边高原地带,太阳又大。”
“谢谢爸。”
程父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只笑着摇了摇头。
程母在那嘀咕了大半天,好像许了百来个愿的模样,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把红丝带挂上。
“那大姐说红丝带每周都会被人收走,你说这愿望还灵不?”
程父被她问得无奈笑笑,“指定灵,你这会许了就能收到。”
程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就吆喝着要合影,拍照片。
程紫只说自己累了,把照相机和录像机都递给了程父,自己靠在栏杆旁歇息。
脸颊旁是湖风亲昵,眼前是岁月静好。
离开情人湖,步向洱海的碧波荡漾。
租了一艘小游船,三个人坐刚刚好。
船夫是当地人,黝黑的脸庞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他很好客,笑声爽朗,主动跟几人讲述起洱海的故事,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浪花,都在他的言语中变得生动起来。
听得程紫任由思绪随着湖水的涟漪扩散。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温暖,小船在湖中央轻轻摇晃,悠然自得。
程母伸手入水,打起小小的水花,“老程你瞧瞧,这水质多好的。”
程紫轻靠着,微微闭上眼,感受着清风、绿水,偶有水鸟在头顶盘旋,从感知层面来讲,真是前所未有的安详。
日落时分,天边的云彩被染成金黄,洱海被夕阳温柔地拥入怀抱。
几人坐在船上,极其直观地看着太阳慢慢沉入洱海,将天际线染成一片橙红。
“马上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