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中因为夜魔杀人,闹的沸沸扬扬,有数十士兵聚众嚷嚷要个说法,因涉及大太监,众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令事态有扩大蔓延之势。
本以为常宇回来后以他平日作风,必会亲自前往说个一二三,可谁知他一反常态,没有说法,没有解释,令马科前去安抚,不服者以聚众闹事军法处置!
马科在宁远军中很有威望,虽不及吴三桂,却不下祖家一众人。军中将士对其甚是钦佩,此番杀人事件,引部分士兵聚众声讨,便是他最先去安抚,说是待督公回堡必会查问清楚,那时会给自会给交代,士兵对他信服,才使得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
可哪知,待大太监回堡之后,那些聚众的士兵本以为能等来一个满意的答复,却等来黑着脸马科。
“已查明,其死有余辜,再以此聚众闹事,造谣生非乱军心,当以军法处置,顽固不化者杀无赦!”这番话一出口,比外边的天气还冷,数十聚众讨要说法的士兵,面面相觑,随后默默散了,甚至没人敢坑一声。
既然马科都说了,其死有余辜,看来死的那个同僚应是做了什么该死的事了,再者见马科刚才那神情,那气势,随时都可能拔刀杀人。
都这样了,谁还敢再逼逼一声。
马科推门带进来一股寒风夹着雪,屋里头的常宇忍不住的缩了下脖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摆平了?”说着随手指着旁边的一个座位,马科拱手落座,澹澹说了句:“当兵的大字不识一个,脑子也简单直来直往,给他们说话拐弯抹角听不懂,要说的直白些,一旦他们听懂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常宇笑了笑:“就怕有人听懂还装不懂呢”。
“那就是他们不懂事了,自是有人也有法子教他们懂事的”马科端起面前茶杯抿了一口:“当兵的其实都很懂事的”。
“懂事就好”常宇呼了一口气:“祖二疯子来了,你可知晓”。
马科点点头:“听说了,估摸着得晚些时候能到……”却见常宇摆摆手:“到了,咱家让李道长去外头迎一下去了”。
马科一怔:“这么快,大这风雪天的……果然是个疯子”以他先前得到的消息,料祖大弼最快也要下半夜能到,却没想到提前这么多,随即又道:“督公大人还派了李道长去迎接,嘿,给足了这疯子面子了”。
常宇笑了笑:“咱家最喜勇人,祖大弼虽疯疯癫癫的,却相当对咱家胃口,再说了,这大风雪天的人家跑了几百里地过来打援,怎么着咱也得意思意思,面子上要过得去”。
马科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末将也去迎一下,毕竟这祖二疯子也甚对末将胃口”。
“这个马总兵自便,不过咱家觉得,面子上的东西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而且已有个最擅长此道的家伙去了,至于你还是给他来实惠的吧,不然那二疯子待会一准骂娘”。
马科一怔,随即醒悟:“督公大人说的是,末将这就去张罗一下,给他宰几头羊炖上,再给弄坛酒……”
“宰几头怕是不够”常宇叹口气:“远道而来的是客,但也不能怠慢了自家出力的汉子啊!”常宇打断他的话:“把祖泽润他们都叫回来吧”。
马科又是一愣:“那壕沟……”随即反应过来,常宇是不想让那两千士兵太受累,虽说轮休挖沟,但毕竟是大风雪天,从昨儿大半夜一口气干到现在大天黑,便是驴也得歇口气啊,他们毕竟是人,不是机器,也不是畜生,若是太过苛刻弄的士兵怨声载道,在大战前可不是啥好事。
“嘿,好家伙,这仗还没开始打呢,堡里那点鸡鸭鹅猪羊就要被清干净了”马科摇头苦笑,常宇长呼一口气:“趁能吃便吃了,等死了想吃也吃不了”。
马科不再说话,拱手转头出去张罗。
他前脚刚走,素净便进来了,还拿着个碗,往桌子上一甩,常宇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滴,饿了?”
“渴了”素净黑着脸道。
常宇皱眉:“渴了你就喝水呗,合着还得要我给你沏茶不成,还是要我喂你”
“不是我渴,是吴中渴了,他也不要喝水,他要喝你的血,他说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你一定想他赶紧好起来,所以一定不会小气的”素净翻个白眼冷冷说道。
常宇怔住了,怔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狗日的,当老子是个啥!”
上一次吴中重伤,常宇放了血给他喝,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用,他那次痊愈的特别快,然后这货以及常宇身边的人都对常宇的血有加速痊愈神效的说法深信不疑!
所以这次他又想喝了,而且想喝一大碗!
可看着眼前那碗,常宇忍不住想骂人,老子是个人啊,便是一头猪放这么一碗血也扛不住啊。
猪?
咦,常宇突然想到堡里正在杀猪宰羊,心中一动,便对素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