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所言有些道理,但却也不能以偏概全小觑于他,他往日成就固然踩到时局风口,有运气所然,但依是千锤百炼过的,论行军打仗,沙场征战的经验,试问当下,谁可比!当下他有些迷湖只因尚未完全融入,待其进入节奏之后,必有惊艳之举”。
督公所言极是,诸人附和。
随后常宇又继续绕松山堡游走,风雪愈大,城上清军虽知城外有人,却按兵不动,让常宇左右忍不住滴咕:“鞑子怎么这好的性子了”。
“若此时此景,吾等伸出塔山堡,城外有敌,诸位该当如何?”常宇随口问,李慕仙抚须轻笑不语,王征南皱眉垂首,而后一脸恍然,况韧则道:“先探虚实……”话还没说完,番僧就嚷嚷起来:“出去干他们啊”。
“那为何他们不出来干咱们呢?”常宇笑问,番僧哼了一声翻白眼:“那是他们不知道咱们就这么点人,更不确定咱们有没有埋伏”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常宇竖起大拇指,诸人也笑呵呵附和,番僧一脸得意:“僧……小僧自是聪明的紧……”说着突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也想不通,直到好半天才恍悟过来,是他们几个人的笑意不对劲,他们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小不忍则乱大谋,多尔衮这是在憋大招啊!”临走时,常宇看了一眼松山城头。
李慕仙轻笑:“有督公您的招大么?”
“咱哪有什么大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招”常宇嘿嘿笑着,李慕仙却又收起了笑意,一脸凝重道,如今局势:“双方实力和动作都在台面上摆着了,还有用阴招的机会么?”
“道长可知阴招为什么叫阴招,不叫阳招呢!”常宇一脸轻松:“越是这样,才能愈发出其不意!”
“贫道才疏学浅,这方面还得多向督公学习呢”李慕仙转而就想通了,咧着嘴恭维着,常宇才不吃这一套:“少来,你才是这方面的祖师爷,咱家那些都是跟你现学现卖”。
“咦,不不不,督公大人学究天人,无师自通,您才是祖师爷”。
“不不不,道长才是呢,您这可是有师门相传的,对,祖传的绝学……”
“咳咳咳,贫道,哎,不敢辱没师门,这绝学并非传于师门,是贫道无师自通……”
“道长承认就好!”
松山堡东南角数百米外,祖泽润的千余兵马列阵以待,只不过这么大的风雪天,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待久了都扛不住,分分钟就把你冻成个冰棍。
当然了,这年头的军纪不至于像后世那么反人类,不管是烈日还是寒冬,让你站着一动不动就几个小时的,还要保持仪态军姿啥的那么变态。
眼下士兵们冷了就开始走动,甚至跑动跳跃还打起了雪仗,呜呜渣渣闹腾一片,对此,祖泽润也没阻止,便是他自个也下了马开始活动取暖。
不一会儿,常宇到来,一挥手:“拔营回塔山堡”。
可是,李过他们……祖泽润有些蒙,他此番前来说实在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保护李过的,可眼下不见李过踪影,而常宇却让他走人。
“若是平常日倒要提防些,可今儿这大雪天,鞑子闭门不出按兵不动,仅凭外边熘达的那些阿猫阿狗,你觉得他们能留的住李过么?”
常宇没解释,祖泽润也不敢问,还是好心的王征南给他提了一句。
“若真的将他留下了,那也不是李过了”李慕仙这会儿倒也开始捧李过了,可常宇随口就来了一句:“话可没说这么满,马失前蹄,阴沟翻船的例子还少么,老子都遭遇过!”
“额……既然这样,怎么还让他孤身前往呢”
“这玩意,还得看命!命好的一个人熘达到锦州城里都没事。可若命不好,跟着再多人,该翻还得翻,又何苦让那么多人在这大风雪天里遭罪呢”常宇说着叹口气:“就看他命好不好吧”。
身后李慕仙几人面面相视,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