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时,门突然被推开,睡梦中的吴中,王征南还有况韧,潜意识的拔刀翻身而起噼向那冲进来的黑影,所用动作一气呵成,却也戈然而止,因为就在一刹那间,他们看清进来的人是水生。
“有人进村了”水生一边说着,一边拎起门后的水桶将火浇灭,然后又轻轻将门关上,屋子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外边隐隐传来几声狗吠,屋子里的老狗又低吼起来,老疙瘩低声呵斥一声:“黑子”……老狗伏地无声。
吴中和王征南持刀躲在门后,况韧张弓搭箭瞄着门,常宇握着刀站在老疙瘩的床前,水生则不知躲在何处。
好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动静,有人翻墙进来慢慢朝房子靠来,脚步虽轻却还被众人听了个真切。
“老疙瘩,老疙瘩”那人靠近屋子却没推门也没敲门,只是轻轻叫了两声,众人听出这不是二根的声音,全憋着气,待其进来直接给按了。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那人却没了动静。
又等一会儿,门外传来咳嗽声,二根推门进来:“他们走了”。
二根之前并没有进屋,他躲在草垛里盯着,见有一个人翻墙进来,墙外还有两个探头探脑,所以对方至少有三个人。
至于那人怎么突然走了,二根说他发觉了不对。
“那儿不对了?”常宇问道。
“气味”
诸人一怔,随即想到了是刚才水生浇灭屋子里的火,对方可能闻到了,一个独居老逼登深更半夜的在屋子里烤火取暖?好吧即便是,怎么突然又给浇灭了呢?
“他们竟然这般机警”况韧忍不住感慨,吴中叹了口气:“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活,不机警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当二根和水生这般命大靠的都是运气啊,不过他们还不够机警,他们是从村后过来的,所以才引的村子里其他狗吠,若是从村外绕到老疙瘩这,咱们不一定还就发觉了”。
“咱们的人还是鞑子的人?”常宇比较关心这个,二根轻轻摇头,他躲在草垛里天又黑看不真切,对方说的又是汉话,所以很难判断,但他说凭直觉不是自己人。
“那这地方还能待么?”况韧赶紧问道。
二根看向床上半躺着的老疙瘩:“老东西你说句实话,俺们来之前过人了没?”
老疙瘩摇摇头:“昨儿过了一波,从南边过来的,今儿你们是第一波”。
“南边过来的,那就是从宁远过来的”吴中滴咕着:“妈的,错过了,不然全给宰了”。
二根又看向常宇:“东家,您说走不走?”
常宇想了一下:“咱们不确定他们身份,他们也不能确定咱们身份,即便假设他们是鞑子的人,刚才没动手就说明他们人手并不多所以才撤走的,既是如此又有何可惧!”
“可若他们去搬救兵呢?”况韧总觉得这地方不安全了。
“深更半夜去哪儿搬救兵,又能搬多少,就是来个十个二十个咱们又有何惧”常宇实在不想大半夜的再折腾了,而且他仔细分析了,走这道的都是潜伏的夜不收,最多也就人一组,即便某处据点有援手也最多不过寥寥几人,搬不来大部队的。
见他这般说,众人也只好依了,只是经此一番折腾,再也睡不踏实,反倒是常宇和老疙瘩呼声震天。
迷迷湖湖中听到鸡鸣声,已至清晨只是天还没亮,就在这时突然听院外二根大呼:“狗日的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