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督公大人为何这么说”宋献策一脸诚惶诚恐之色,常宇嘴角一撇:“李闯已被擒此时就关押在东厂诏狱里,敢问大军师问个鬼去,还是说你的主上已换人了?”
宋献策哈哈大笑,盯着常宇道:“督公大人何必诓我,泰山没崩,闯王亦未被擒”。
常宇眼睛眯了起来,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奇人是靠奇门遁甲推算出来的还是说有什么秘密渠道联系上李闯了,才有如此镇定自若的自信。
或者说,他在诈自己。
常宇笑了:“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嘿,先生竟将本督当成个骗子,咳,可悲呀,可悲!”
“督公大人言重了,小人只是说主上在西安无恙”宋献策摇头轻笑。
“你不信李闯被擒了?”常宇决定不和他绕弯子了,单刀直入,宋献策嗯了一声:“或许督公抓的那个李闯并非吾之主上李闯吧”。
常宇冷笑:“本督可是同李闯有过数次之面的,岂能抓错人!”
宋献策淡淡道:“那小的便不知了,但有一点小人可以确定,主上一直就在西安,并未踏入京城一步”。
“是么,那你敢跟本督去诏狱里确认一下么”常宇冷笑,宋献策微微一笑:“督公敢让么?”
气氛一下就微妙起来,常宇和宋献策脸上都挂着淡淡笑意看着对方半响不语。
“本督有何不敢,只要先生想看,随时请便”常宇放下手中茶杯:“不若咱们现在就去?”
宋献策轻摇头:“还是不看了,万一真是主上岂非吓到小人了”。
艹,常宇现在可以肯定,宋献策已确定李自成没落网。
“宋先生乃当时奇人,胆子哪会这般小”常宇打个哈哈,重新端起茶杯:“先生大才有通天彻地之能,但不知道可算到这个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宋献策略显疑惑,缓缓接过打开看了,蹭的站了起来:“朝廷先前有约和谈期间不会发动任何进攻,岂可言而无信”。
这封信是李岩写给常宇的密信,或者说叫捷报。
“和谈的前提条件是要有诚意的,汝等诚意何在?”常宇嘿嘿一笑:“且李闯竟擅闯京城想要作甚,再说了此时他既已落网,谈不谈是朝廷说的算”说着站起身来拱拱手:“有句老话送给先生,兵不厌诈!”
宋献策目送他离去一屁股坐下顿感浑身无力,再看手中那封信,双手竟忍不住颤抖,朝廷既已动手了,且破了朝邑,局势已经不是剑拔弩张的对峙了,而是随时就能陷入全面战争随时开打。
眼下如何谈,怎么谈才能避免全面开战?
宋献策陷入沉思中,而出了门的常宇却一脸轻松转身又走到不远处另一座雅院门前轻巧几下,很快门咯吱一声打开,他闪了进去。
这是朱芷娥的住处,也是和常宇约会的地方。
“我要成亲了”堂上喝着茶你侬我侬时,常宇突然叹口气淡淡说了句,刚刚还在眉飞色舞说着京城里各种趣事的朱芷娥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笑容消失半响微微一叹:“我虽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快”。
常宇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身不由己”。
“是皇上指婚的么,哪家的姑娘?”朱芷娥长呼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和你在一起那刻起,我便知道往后见不了光了,即便能也要历尽千辛万苦,所以……我接受”。
其实在朱芷娥的角度来说,常宇还是个专一的情种,加上到处奔波打仗哪有时间谈情说爱,绝对是皇帝给他指了亲,她这么一问却正好也给了常宇一个很好的借口。
常宇点点头:“我只能给你个承诺,总归会有光明正大的那一天”。
朱芷娥嗯了一声,笑颜如花:“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又好奇问道:“到底是哪家姑娘,总归不会是哪个郡主公主吧”。
常宇笑了:“徐州府的一个盐商,徐州总兵高杰牵的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常宇也不例外,明明是自己撩的骚,却正好顺着刚才朱芷娥给他的坡下驴,说是这盐商和高杰关系非同小可,而皇帝这时候又要拉拢地方军阀,所以……
本还有些不快有些酸味的朱芷娥瞬间就释然了,还觉得他为国不光出力还出卖身子呢,简直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