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遣一支兵马渡河西去!”朱慈烺一点就通,常宇点点头:“此事李岩可为”。
这种事具体如何操作,朱慈烺知道自己提不出什么建议也插不上手,想必常宇和李岩自有应对之策,他对常宇是万分的信任,既然有了应对之计心中也略略放松些,没先前那般绷紧,端起茶杯吹了吹:“绕了一圈还是闯贼所为,却也可为京里头那些人洗脱嫌疑了”。
常宇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年轻人,你读书不知是否破万卷,但却也行了千里路了怎么还这般幼稚,我仅问你一句,若非京里头有人泄密,你身份行踪如何泄露的?”
这……朱慈烺一怔随即道:“你说京里头那些皇亲国戚甚至朝官可以买通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探听消息,但那些贼人也未尝不可以啊!”
常宇点头:“闯贼经营十余年不可能没在城里头布下人手眼线,他自然也有机会在宫里头买通眼线,但是这大半年来东厂和锦衣卫在京城大肆搜捕,早将闯贼的势力清扫的七七八八了,即便还有侥幸漏网之鱼也难有作为,更重要的是,知道你和阿九出来的只有你俩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才知道,这些人岂是外人随便能买通的,而且他们也不会随便将这个消息递给不了解的人”。
“那按照你如此说,回京后只需将东宫和坤兴身边的那些太监宫女拿了审问便可知道他们将消息递给谁了,然后顺藤摸瓜”朱慈烺挑眉,嘴角似笑非笑道,常宇摇头:“那也不一定,或许他们随口说与了其他太监宫女,一传十,十传百……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但总归大概率来将,这消息贼人绝非是第一手的,大几率出自一些皇亲国戚”。
“出自哪里这就要看你东厂的手段了,你身为东厂之首,宫里头的太监宫女们可都归你管着呢,是时候敲打他们一番,你平日对他们太过友善了便让那个他们不知收敛蹬鼻子上脸”朱慈烺笑道,常宇摇头:“别戴这么高帽子,我是东厂之主,可不是司礼监的掌印秉笔,这话传出去大不好呀,不过管管他们倒也够得着”。
朱慈烺本想接着这话茬说下去,又硬生生止住叹口气:“是我钻了牛角尖,不能以这次是闯贼所为便认定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毕竟如今想造事,想杀你的太多了,除了闯贼关外鞑子那边想你死的也大有人在,京里的勋贵,军里的逆流,甚至连那个暂时对你地头的左良玉,或者投诚的贼军贼将都有可能像弄死你,他们之间互相有瓜葛也不无可能的”。
常宇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天空:“每日磨磨唧唧这些有的没的实则无趣,只盼着一场痛快的厮杀!”
“父亲曾言,你太争强斗狠,天性好杀,却偏偏这当口就需要你这种人,算是我家幸事”朱慈烺轻笑道,常宇则一脸苦笑:“宁愿无休止的打打杀杀也不愿意卷入朝堂纷争之中,从坐上东厂督公那天起,我就想着不做魏忠贤,不党争,把所有精力用在平乱剿匪上,后来才发现,我他么的也太年轻了,不知不觉深陷其中而不知,身不由己呀,身不由己呀”。
“听你这话好似在埋怨我父亲将你扯进去似的”朱慈烺忍不住笑道,常宇连连摆手:“莫须有的事,莫强扣啊”。
“你是不是叫青衣去了三立书院?”就在这时,素净走了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常宇一怔:“你如何得知?”
“那日你许那傅青主好茶,今日令青衣带茶去办事,想来想去应该是去三立书院了”。素净淡淡道,常宇抚掌:“见微知著,你如今厉害的很啊”。
得他夸赞,素净脸上若隐若现一丝笑意:“送个茶,遣个小厮去便是了,为何让一个小道姑去往那男人堆里”。
嗯……常宇顿了一下,脸上似笑非笑:“因为我让她去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