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鸡鸣狗吠声不绝,城外人家炊烟袅袅,陈王廷等人依墙熟睡,常宇披了蓑衣走出堂屋,院子里草棚下的妇人神色不安的看着他。
“婶,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常宇笑了笑:“城门开了我们就走”那妇人点点头回以微笑脸色也松了下来,常宇走到院门口四下张望,这里看不到城门但正西方却可一目了然,若况韧一行抵达相隔数里他便能瞧见,不过此时烟雨缭绕之下的荒野中不见行人。
常宇又在门口张望一会风大雨大又把他淋湿了,便转身回了堂屋将衣服烤了靠着墙想着心事,迷迷糊糊有些睡意时那屠夫急匆匆的进了院子:“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好家伙今儿开的真早……”
屋内众人惊醒,赶紧起身收拾家伙什,常宇也很是意外:“今儿怎么会这么早?”
“嘿,被人叫开的,俺刚在刘老三屋檐下盯着城门那边,就见三四个人去拍门,听他们大声嚷嚷什么阎王来了,赶紧开门……也听不太清楚,但估计是自己人,老百姓哪敢这么吆喝门啊……”
话没说完常宇便是一跺脚,哎呀卧槽!屠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着几人抄起家伙就奔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常宇无比恼怒,千算万算没想到却临门一脚栽了,很明显那几个叫门的人是从东流县逃来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比自己晚了一步,定是先前被亲卫搜捕躲起来待夜深才开始往这逃,又或者他们走的陆道所以慢上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而常宇也大意了没留人守着城门附近……当然了,这几个漏网之鱼若发现城门有人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过来叫门,转而去叫别处城门。
反正不管怎么说,是大意了!
几人冲出屠夫家门直西城门奔去,距离不过百余米眨眼就到了跟前累的气喘吁吁却发现城门已经关闭,常宇大怒抬腿一脚猛踹城门,突闻里边一声大喝:“什么人?”
却把常宇几人吓了一跳,赶紧找冤大头和盐贩子却发现两人没跟来,便给乔三秀使个眼色让他去寻,又拽了下宋洛书,这里边几人他最善模仿放言。
“军爷,开门啊,俺们,俺们要进城卖柴和……”宋洛书捏着嗓子说道,话还没说完里边就一声怒吼:“滚他妈的,今天城门不开了,赶紧滚惹得老子火起宰了你”。
完犊子了!常宇恨得咬牙切齿,守门贼军这么说,更印证刚才进去的几人是东流县的漏网之鱼了。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混进城内,却因自己的小疏忽导致眼下被动局面,看来今天自己运气极为不佳,搞不好只能望城兴叹了。
“督公,贼军已有了防备,很快就会全城戒严,况韧他们到现在还没到,就凭咱们几个人办不了这事啊”吴中说着眼睛瞟向远处,见乔三秀正拎着两个俘虏奔来。
常宇退后几步抬头望了望城墙并不是太高,若是蒋发和夜魔在稍作借力便可登城,可现在……:“陈师傅,吴中你们能上去么?”
“若有飞抓钩的话没问题”吴中一拍胸口,常宇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若有那玩意老子也能上去”正说话间乔三秀已将两个俘虏拎来:“快去叫门”。
“慢着!”常宇突然出声止住:“里边有百余贼人,况韧他们还没到,咱们即便进去了,吃的下么?”
“老子守北京城的时候一刀独挡近百鞑子何曾退一步,眼下咱们五个人还收拾不了百来个贼军?”吴中咬牙切齿低声吼道。
“七个,还有俺们俩”冤大头一拍胸脯,吴中抬起一脚将他踹翻:“你俩算个吊!”又瞪向常宇:“督公,这活你干不干?不干一边呆着看俺们干”。
常宇被他激的豪情大发,摸了摸腰间青雀:“他妈的,这段时间太过清闲倒让你这厮小瞧了,老子今天也让你开开眼什么叫一刀倾城!”说着示意冤大头和盐贩子叫门。
“开门,开门,快给老子开门……”两人冲到城门下就拳打脚踢,里边果然又传出了喝骂声:“狗日的,说了今天不开门再叫杀了你们……”
“艹,老子是东流县过来报信的,东流县被一帮人给端了,老子冒雨连夜跑来报信还不赶紧开门……”
里边人一听便停止喝骂:“咦,刚才已经来了几个报信的了,说是官兵端了东流县,他们逃了出来,你们怎么不是一起来的……”
“废他么的什么话,那伙人直接杀进来穿的也不是军服谁知道他们是官兵还附近野山头来趁机抢地盘的,老子当时只顾得逃命哪分得清他们,再说逃命的时候到处乱窜哪想着还凑一块过来啊,快他么的开门老子又冷又饿……”冤大头和盐贩子尽情表演。
可是里边的人警惕心却很强:“那可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些人冒充的……”话没说完盐贩子就破口大骂起来:“老子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樊炎是也外号盐贩子你问问里边兄弟可有认识的,没有的话问问有没有认识千里眼项奎的,他是俺们的头头是个独眼龙,在阎王手下听差谁人不知,还有你们的头头是不叫蒋义涛和阎王是把兄弟,俺若是外人总不会知晓这些吧”。
里边人沉默一会儿又说道:“这些只要捉个俘虏问了就知道,不能保证你就是俺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