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您瞧”李慕仙指着湖中:“那些船儿应该都是贼军的水兵,这是来盯着咱们的”常宇举起千里镜望去,便见距离岸边百米外五六只渔船在水中游弋,岸边有东厂卫的数十骑悍卒正张弓疾射,那些船便朝湖中划去……
“好一道天然屏障啊”常宇纵观眼前大湖不由摇头苦笑,依稀记得这平天湖有近五十平方公里,湖连山连江将池州城挡的严丝合缝,要么你会飞,要么你会游才能过去。
在城头盘桓半响众人下了城头,常宇纵马湖畔这里杂草丛生林深叶茂,三营和亲卫都不敢大意在周围散开四下警戒,果真还发现藏于其中的贼军探马便开始围追捕杀。
沿着湖畔往东行数里便是崇山峻岭越来越难行,但却接连发现贼军不少探马在这附近活动,或许这里是他们的一个隐匿据点也有可能是被官兵逼的逃至此处,又是好一阵厮杀。
老九从前边纵马回报:再行百米则无路,若想继续只能弃马步行,常宇便下令折返,离开湖畔寻平坦处纵马狂奔西去,途中遇不少村庄然则皆为人烟,地利的庄稼正茂却也无人打理,这让常宇心里暗暗下了决定,速战速决,让百姓早早返家务农,耽搁越久只恐庄稼失收。
天近晌午,日头暴晒,常宇一行过了贵池县城便又沿着湖畔林下行马,果见湖中有十余艘船在水中紧紧跟随,显然是在监视他们。
常宇对此不加理会数百继续向西行,半个时辰后抵达江畔又在周边绕了一圈将周围地理了然于心。
其实这平天湖西边很窄,像是一个长长的瓶颈伸到江边,原本其距离长江还有个几里地,奈何长江在这儿接连分出两道支流,在江中行成两个江心洲,支流弯向天平湖,让两水之间仅有百余米的距离,却在此时已被白旺给掘断成河,且对岸此时尚有数千人还在挖土堆台忙着筑造工事。
湖水奔腾入江水流湍急似水库开闸放水别说没船了,就是有船转眼间就能给冲到长江里,看的众人直皱眉头。
“这湖水多刚破口水流湍急,若等个日或许变成了细水长流,那时再攻亦不迟”屠元若有所思,常宇摇头:“东边这大湖水量充足,就这么点口子流个把月都还这样,更何况这湖上游还有湖还连着几条大河呢,水流不断水势也不会变小的”。
众人听了这话脸色更加凝重,又欲靠近观察,对岸高台上贼军开始放箭将他们逼退,况韧欲反击被常宇制止,举起千里镜看了半响转头对李慕仙道:“道长有没有发现,狭窄地段不过几十米,断口两边地势都很宽阔,可容兵数千”。
李慕仙点点头:“咱们虽可在这边陈兵数千进攻,但对方亦可在对岸陈兵数千对”,说着嘿嘿一笑:“只为争这几十米的瓶颈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在此地”。
“哎呦喂,怎么道长开始悲天悯人了,前日不还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又说本督心变软了”常宇笑道,李慕仙苦笑摇头:“本以为见得死人多了麻木了,但久而久之心理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压抑的很”。
常宇便想起清晨对素净说的那些话,或许素净突然要离去并非急着执行任务,而是见了多死人心理难以承受了,她没有李慕仙的道行深只得赶紧借故离去。
这种心理压力就类似后世的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虽有意识却不知从何而来又改如何治疗只能托寄希望与宗教。
“打仗一定会死人的,这一场依然还会死很多人的,但只要咱们那步棋成功了,这一仗便可一劳永逸,白旺部在池州便可烟消云散亦省的咱们再去山里钻林子了”常宇嘴角一丝冷笑,李慕仙抚须点头,不过屠元等人却听不明白他俩再说什么,毕竟这是最机密的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