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皱眉不语,他知道常宇此时借鞑子围城造势逼捐那些勋贵,但弄人的人心惶惶总是不妙,然则鞑子一旦离去便四下掠劫,想追追不上,追上未必能打的过,而常宇调动南边人马布置包围圈,尚且没到位,他必须故意激怒多尔衮一直把他吊在京城附近,待各部就位后再做行动。
“朕自是想打痛,打残他,可是就任其在城外耀武扬威,万般辱骂么,听闻今儿还在城外杀人……哎,朕恨不得亲自出城杀了这些惨无人道的杂碎!”
“小不忍则乱大谋,看他嚣张的几天,待臣布置好到了收网之时必不轻饶”常宇叹息:“不是臣任其胡作非为,而是实在无能无力,城中京营不堪大用,能战者仅东厂四营,些许人马出城捅刀子尚可,想一举败敌则万万不能,否则不用皇上言语,臣早杀出城外活捉多尔衮去了,眼下只能故意激怒鞑子,把他吊在此处待黄得功,周遇吉兵马就位,不过也能顺便练练兵,否则京营就废了”。
“京营真的那般不堪?”崇祯皱眉,常宇微微点头:“甚至比皇上所料更不堪,简单说此时京畿一带无能战之兵了”。
“马科,和唐通也不行么,唐通不是跟你出关并肩作战过么,他……也不行?”崇祯顿感心寒,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常宇摇头:“听闻马科善战,不过臣未曾一见,但其兵马较少,昨日已得报退回昌平,臣只愿他能守住昌平不丢便是万幸之事了,不奢求他率兵来援,至于唐总兵的确是个忠勇将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论战力也比内省部队高上一筹,只是比之鞑子骑兵却略逊,更重要是此番事发突然,他和臣并未有过沟通,不知臣的计划,此时被逼进平谷县城,未必敢出来,不过他守在平谷也好,待收网可为助攻,联手马科可堵住鞑子退路”。
常宇一番点评,头头是道,崇祯帝叹息:“若以黄得功和周遇吉的人马对战鞑子呢,有几成胜算?”常宇略一沉默:“战力不足,但血性有余,周黄二人乃当下大明的镇海神针,眼下除了关外吴三桂的人马外能与鞑子一张的只有他俩了”。
崇祯帝歪头瞥了常宇一眼:“大明的镇海神针不是你么?”
常宇咧嘴一笑:“臣算哪门子神针,臣乃皇家内仆罢了,大明江山还需要这些忠勇之将赴汤蹈火,愿皇上善待之,眼下能愿意出力,能出得力的已很少了”。
崇祯嗯了一声:“朕何尝不知朝野上下多少人等着我老朱家家破人亡呢……”欲说还休终是罢了换了个话题:“朕刚问你几分把握,如你所说周黄二人战力尚且不足,要不要急令吴三桂入关回兵……”
“不用,千里迢迢至此又还有几分力气”,常宇果断拒绝:“皇上,行军打仗很多时候靠的并非兵力和战力,恰恰是血性,也就是所谓的士气,当将士能上下一心,视死如归时,以寡敌众以弱胜强也丝毫不意外,何况臣打仗,极少硬碰硬,多以诡计”。
崇祯闻言大笑:“朕听闻了好多你的诡计多端,当真是畅快淋漓”。
天色渐暗,君臣二人不惧风寒在山巅闲话,城中炊烟四起,城外依稀可见正北清军大营灯火,王晨恩侧立一旁,见崇祯一扫阴霾,是不是爽朗一笑,顿时松了口气,看向小太监,心下也是佩服,此子年少却高才,在宫中名义职位略逊自己,实则朝野上下论名声地位自己远不及他。
城北清军大营,多尔衮下令撤回城南的兵力回营休整,今儿实在糟糕,本欲围城示威却弄了灰头土脸,丢尽了脸面。
遥望帝都城上灯笼点点,多尔衮恨得牙痒痒,小太监接连施奸计,耍的自己团团转,不光扫了脸面,还伤损了不少士兵,当着可恶至极,更郁闷的时,派出去掠劫的士兵收获微薄,京城周围十余里百姓要么已入城躲避要么则远走他乡,十室九空以至于所获寥寥。
“王爷,以卑职所见,明日拔营走人,京畿兵力虽空却也无物可取,不若早早南下或东去,此地不宜久留”三顺王中最善战的孔有德提议,诸将皆附议。
多铎则望着抚须:“大明早不如往日,连年天灾人祸可谓贫困潦倒,咱们每隔数年便来收割一番,黄河之北多被我等掠劫过,所获一年不如一年,唯独眼前这京城,说着嘿嘿一笑,若能破之,所获可以一敌十,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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