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霸一咬牙,想着官兵此时尚在二十里外加上城外有流民聚集他们一时难以靠近,时间允许他出城做人质送二十里便道:“出城,走北门!”
“不,走南门”常宇一句话顿时让他暴起:“贼军自南而来你要南去送死可别连累我”。
常宇冷笑:“北边却是尔等老窝,老子去了那边岂非送死,带着三千两银子哪里可逃”。杨天霸一窒,偏偏张臣本也说了西北两个方向皆为贼军密集之地,让他无从反驳。
“走东门,走东门”张臣本反应快赶紧说道,杨天霸附和,常宇却发愁了,大军自南而来,他从东出去,岂非计划落空,如何骗的城门大开,让黄得功顺势杀进来。
眼见常宇几人面色凝重犹豫不决,心如急焚的杨天霸忍不住厉声催促,却惹毛了小太监,提起旁边一个烂醉如泥的贼手,手起刀落砍掉半个脑袋,鲜血脑浆四溅,吓得杨天霸和张臣本尖叫后退到墙角,一脸惊恐说不出话。
除此残忍毒辣吴中自是见怪不怪,可乔三秀和李慕仙心中却是一颤,久闻东厂残忍嗜杀,这太监头子虽年少却狠辣尤甚。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谁说的算”常宇冷笑,走到杨天霸跟前一脚踹了过去:“吾公鸡岭原有兄弟数百,李自成过境招降不成屠我兄弟过半,这帐老子早晚要算,今儿只是收点利息你特么的大呼小叫个求!”
杨天霸和张臣本连道不敢,心中恍悟怪不得如此胆大妄为,连义军都敢黑吃黑,原来是有梁子呢,贼军所过之处不只裹挟流民,自然招降三山五岳的绿林好汉,有人愿意入伙有人喜欢单干,一般情况下李自成也不会勉强,但下边不免一些人仗着人多势众看着不顺眼顺便就给铲了。
那个听都没听过的公鸡岭看来便遭遇了这般对待,这几人极有可能就是漏网之鱼,现在报仇来着,不然谁那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长眼的有那个胆来干这事,也怪不得如此心狠手辣。
“兄弟,咱们先前说好的了,你现在反口不认了意欲何为,总得说个道道来吧,否则咱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张臣本壮着胆子问道。
先前他和杨天霸还敢赌一把这几人不敢鱼死网破,此时却没了那胆了,他们真的会不顾一切,杀人而去,此时外间又有敌来,趁乱逃脱也不是不可能。
“老子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字,先前谈好的自然还算数,要杀尔等早杀了,不至于到这当口出尔反尔”常宇冷哼一声,来贼首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常宇随即又道自己在城外有兄弟接应,本在城南,哪知此时官兵自南而来使计划有变,他若从东出去不放心杨天霸等人,需要一人出城先联络城外兄弟到东门外接应方可。
杨天霸不疑有他,就说嘛若无人在城外接应,这七人哪来那么大胆子敢入城勒索,和张臣本几个眼神交流后边点头应了。
“兄弟在城外有多少人?”张臣本还有些不放心,听常宇道百余人后又松了口气:“兄弟要走还请速去,否则等官兵到来恐怕想走也非易事,此地凡事我等全应了,也绝不追究,毕竟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常宇点头,既是如此:“烦请两位到东门走一趟罢”。
事已至此,杨天霸和张臣本也别无选择,熬了几个时辰,事情终有了进展也算是看到一丝曙光了,主要是他俩就想赶紧把这几个瘟神送走,好专心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