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现场几乎成了一个装满炸药的大火药桶。
只要有一丁点儿的星火,就会发生大爆炸。
市国土资源局的那六个勘查人员,早就被这阵势给吓得跑开了,他们都躲到了车上,根本就不敢下来了。
双方对垒的阵势足足有好几十米长,双方互不相让,都在相互喝骂。
整个现场只有一个人最为冷静,这个人就是李初勤。
李初勤暗自将手机的录音装置打开,特地站在了石贵荣和石贵贵的对面。
从古到今,两军对垒,都要师出有名。
现在对垒的双方虽然不是军队,但也要讲究师出有名。
李初勤毕竟是有学识的大学生,如果双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打起来,到最后除了打撕咬还是打撕咬。
自己将手机的录音装置打开,只要录下石贵荣和石贵贵的话,说不定就会成为有利的证据,也能让自己这一方动手师出有名。
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嚣张跋扈惯了的石贵荣,看到南荒镇的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让他怒火中烧,气急败坏。
石贵荣厉声喝道:“分界线是市国土资源局的领导划定的,我们就认这分界线。”
南荒镇这边立即就有人回怼过去:“放屁,你们占了便宜当然愿意认这分界线了,但我们不认。”
石贵贵更是蛮横无理惯了,高声骂道:“麻辣隔壁的,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
南荒镇这边立即就有人回骂过去:“草泥马的,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石贵贵立即气的目眦欲裂。
石贵荣更是怒不可遏地道:“历来都是老子欺负别人,可这些南荒蛮子竟然敢和老子叫板?打,给我往死里打。”
石贵贵率先动手,抡起棍子就将刚才骂他的那个小伙子给砸翻在地。
这一动手,局面顿时无法控制了,双方立即打了起来。
按照石贵荣和石贵贵的脾气性格,早就该动手了。但他们一直迟迟不动手,就是担心局面无法控制。
因为双方都拿着家伙,自己这方几十号人,对方也是几十号人,一旦混站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这次市国土资源局的勘察人员明显地偏袒自己这边,自己再动手打人,说不定到手的便宜就飞了。
由于这些顾虑,让石贵荣忍了再忍。但他骨子里的嚣张跋扈,最终让他没有忍住,直接下令开打。
啪,一声刺耳的枪声传来,混战的双方都是一愣,随即也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殴斗。
这一枪是陈若民朝天打的,他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谁再动手就拘捕谁。”
陈若民的鸣枪示警,果然收到了奇效。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双方的混战也就该结束了。
但刚才被石贵贵一棍子打倒的那个小伙子,这个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满头都是鲜血。
石贵贵抡他的这一棍,将他打的险些昏厥过去。
他本身就是个好战分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
他抡起手中的铁锨,对着石贵贵的脑袋就狠命砸了过去。
此时的石贵贵正扭头看着朝天开枪的陈若民呢,这一铁锨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大叫一声,被砸翻在地。
石贵荣看到弟弟吃亏了,当即怒骂:“我草泥马。”抡起手中的棍子朝这个小伙子打来。
这小伙子一不做二不休,随即抡起铁锨又拍向了石贵荣,嘴里骂道:“我草泥马。”
石贵荣手中的棍子也就半米多长,这是他打架斗殴时常用的武器。
但这小伙子手中的铁锨却是接近两米,一寸长一寸强,他的棍子还没打到这小伙子。这小伙子手中的铁锨已经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石贵荣也是惨叫一声,被拍翻在地。
对方一看自己的两个老大都被打了,也不管陈若民的鸣枪示警了,当即又动起手来。
陈若民扯着嗓子高呼:“都给我住手。”说罢,又是朝天放了一枪。
但这一枪,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双方已经又混战在了一起。
邱叔华看着这个局面,叫苦不迭,急得连连跺脚,还不时大声喊着让双方住手。
“草泥马的,你在这里瞎逼逼啥?”对方一个打手冲了过来,边骂边抡起棍子,对着邱叔华的脑袋就来了一棍。打的邱叔华惨叫一声,双手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陈若民一看邱镇长被打了,他也没法替邱镇长报仇。因为他也没有看到是谁打的。他急忙来到邱镇长身边,举着枪保护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还在惨叫的邱镇长。
陈若民穿着警服,又举着手枪,没人敢招呼他。
被拍了一铁锨的石贵荣,满头鲜血,在两个手下的搀扶下,气急败坏地躲到了一边。他毕竟五十多岁了,已经不适应这样的高强度混战了。
同样被拍了一铁锨的石贵贵,犹如一头发疯的恶狼,一手抡着棍子,一手提着砍刀,见人就打,见人就砍。
李初勤手中拿着的仍是那把他随身带着的刀。
他轻而易举地就放倒了对方几个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