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怀着这样的担忧想法,又没胆子往外面逃,因此看到东面远远的开过来一支大军时,绵庆县的县城里顿时大乱。
有人直接暴动开始抢东西,然后冲出门就逃。
也不知道他们是想着自己能逃得掉呢,还是觉得要是逃不掉干脆就直接加入流寇算了,也能活命。
也有怕死的地主老爷想着干脆搏一把,也跟着往外面逃。
绵庆县城里也就乱了一下,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想活命的。那些暴乱的人跑了、被杀了以后,剩下的人至少齐心协力派上男子登上只有三米多高的墙,准备迎接未知的命运。
周宇在行军中看到了这一幕,他派出了骑兵。这些暴乱的人和逃命的人都是不稳定因素,要是让他们被翻天鹞的人逮到,会暴露延寿教的军事部署。
可以的话,最好他们都处在战争迷雾里以为很安全,只有自己开了全图可见是最完美的。
延寿教的骑兵在那些人的眼中和流寇骑兵没有任何不同。有的人吓得停在了原地,有的人直接又往城里跑,还有的人只是埋头跑,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觉得只要不理外界的一切,就不会有事。
往城里跑的人跑到了城下,但没人给他们开门,任他们在城外哭嚎也不开门。
吓得停在原地的人在骑兵接近之后跪了下来拼命磕头,献上自己的财物请求免死。
而只知道埋头跑,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跑不动的人,在被骑兵下马踹倒之后,有人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开始颤抖求饶。
而有人竟然继续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听也不说话,逃避着接受任何命运。
最终他们还是都被赶到了城下,和那些逃到城外的人一样,等着敌人大军的逼近,和不知道会怎么发生的命运。
绵庆县的县城只是土围子,因此在这个土围子之外就有不少的建筑。像那些酒楼、客栈、居民区之类的,大多都盖在土围子外面,因为里面根本没地方盖。城里只有诸如县衙、巡检司、粮店、盐店这样的建筑、店铺。
翻天鹞一来,许多人都避难到这个土围子里,外面的建筑除了根本没地方可逃的穷人还住着,已经没什么人了。
延寿教的大军开到了城外,如果要攻城,直接拆屋找材料建一些不高的梯子搭上去就能攻城了。
反而建冲车、云车之类的还更麻烦,得拆屋子给它们留路出来。
看到几千人的大军,还有已经散开遮蔽附近的侦骑,城上的人们还没开打已经开始流汗了。
要不是害怕流寇鸡犬不留见人就杀,他们这些城市居民、村里农民实在没有用扁担锄头菜刀,在这守着3米多高城墙的胆子。
好在随着这支军队接近,总算有人眼尖认出来了:“好像不是流寇,这旗帜是冕州那边的延寿教!”
“对,对,是延寿教的寿字旗!”
“啊,是延寿教。延寿教我知道,他们可是顶顶好的,他们不是流寇。”
“可是延寿教怎么会来这儿?”
“应该是来帮咱们的吧,快看,有人过来了。”
几个骑兵举着延寿教的大大“寿”字旗,跑到了低矮的土围子城墙下面,对着绵庆县城上的人大声喊道:
“延寿教教主携八千大军来战翻天鹞流寇,城中速速派人来见我教主!”
听到此话,城头响起欢呼声,随着消息传到城内,震天的欢呼声更加大声地在城中响起。
绵庆城里许多人流下了劫后余生般感动的喜悦泪水。
来的不是流寇,是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