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威团长看着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营地之中点亮了灯光。 靠在战车旁的郝大威团长,把手中只抽了半颗的香烟扔在脚下碾灭。 他脚边有着十多颗散落在一地的烟头。 郝大威团长正在思索自己应该怎样做,战车团有人忍不住。 他们几人一起,来到郝大威身体,语气焦躁的询问道:“团长,国家全力打造战车团,我们不是用来当摆设。 咱们战车团已经请战数次,全部被驳回。 陆军是不是怕我们战车团想功劳,刻意压制我们战车团。 战车团来到战场,一炮都没打,国民都认为我们是孬种。” 郝大威团长听到部下的抱怨,他暂时放下心中的焦虑,立刻安慰道:“张李两位将军会有通盘考量,现在的时候,不是我们出场的时刻。 现在不要操之过急,只要我军攻下桂军的阵地,那时就是战车团发挥实力的时候。” 战车团的将领嘟嘟囔囔的反驳道:“战车团按照古代的军种属于重骑兵。 重骑兵的作用之一,那就是重开敌阵。 设计战车时,为战车规划的使用场景,就有冲击敌方的堑壕。 现在桂军以堑壕作为防守要点,这正是我们战车团发挥能力的时候。 张李二位将军,是不是把我们战车团当成少爷兵。 团长,一定要把我们战车团的态度,鲜明的表达出来。 我们战车团,能战敢战。” 郝大威团长知道战车团的军官有这个想法。 主要是因为战车团极为重要,熟练使用战车,对将士的学识要求也较高。 战车团经过筛选之后,将士大部分为吴国的权贵子弟。 郝大威团长听到众人态度这样的鲜明。 他也下定决心,立刻回复道:“我这就去见张李二位将军,向他们请战,表明我们战车团的态度。” 郝大威团长说出这句话,他立刻就迈步向着指挥部走去。 战车团的军官,他们向着郝大威团长离开的背景敬军礼。 他们知道团长这段时间的压力也很大。 郝大威团长看到指挥部灯火通明,张李二位将军与参谋人员,正在讨论作战计划。 他站在指挥部的门旁,踌躇一会儿,这才迈步走进指挥部。 张虎鲸将军看到郝大威团长一副局促的样子走进来,哈哈哈一笑。 “咱们的吴国小猛虎,什么时候也变成扭扭捏捏的大姑娘。” 郝大威团长脸色一红,他立刻站直身体,敬礼问候之后,大声说道:“张虎鲸将军,我们战车团请战。 在这场关乎着吴国命运转折的战役,我们必须要押上一切对胜负有影响的砝码。 我自认为战车团对于胜负,还有一定的影响。” 张虎鲸将军听完郝大威这句话,他用愤怒如火般的眼神瞪着郝大威。 “蠢货,无可救药的蠢货。 国家花费几万两银币培养的战车团,难道要大部分葬送在桂国的堑壕。 一名完成军队作训的步兵,只需要花费十几两银币。 战车团想要形成战斗力,却需要花费几万辆银币。 国家培养战车团,战车团有义务加入战场,但绝不是胡来。 价值数万的战车团,在敌军堑壕前被火炮摧毁,国家的辛苦投入,完全打了水漂。 我们的人付出性命,传回来的情报,桂国也在这场战争中投入了战车。 他们战车的数量比我军还要多一些,大约是八十辆左右。 你们战车团的任务,就是要随时准备与桂军的战车作战。 本将可不想看到,桂国的战车追杀我国的军队,我军却没有有效的反击手段。” 郝大威团长听到张虎鲸将军的训斥,他立刻搭拢着脑袋,离开了指挥部。 这个结果郝大威团长早已经预料到。 他们战车团只考虑自身的利益,张虎鲸将军却需要通盘考虑全局。 张虎鲸将军训斥的同时,也给了战车团一个交代。 战车团的作战目标,那就是为了应对桂军数量更多的战车。 有了这一个理由,任何一方都理解战车团在战场上的行为。 …… 十一月九日,吴军经历了两天战法的转变。 吴军进攻减小了兵力的投送,但加大了火力。 李曼松将军放下望远镜,他看着战场上的情况,眉头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看到张虎鲸将军从前线上撤回来。 “老张,你感觉这次的情况怎么样? 昨日我带兵进攻,察觉到这种方式不可行。 桂国也是工业国,他们抚平省受灾导致交通受阻的情况下,都能携带这么多的弹药。 一旦桂国打通道路,源源不断的弹药运抵前线。 我们就会陷入到与桂国拼工业能力的形势。 最关键的一点,我军进攻敌军防守,在武器装备与弹药没有代差的情况下,我军伤亡一定会更多。” 张虎鲸将军无奈的说道:“桂军的作战方式,明显是想要的击杀我军的有生力量。 我们投入的兵力多,桂军就投入更多的兵力应对。 我们投入的兵力少,桂军也会把兵力通过交通壕转移走。 桂军这种赖皮的打法,我军现在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我军还不能拖延下去,桂军运过来更多的武器和士兵,哪怕是只能开枪的新兵,都会给我军造成大量的杀伤。 面对机枪阵地主动发起进攻,和躲在堑壕里面放冷枪。 这两种作战环境,对于士兵的最低要求,完全不一样。” 张虎鲸将军与李曼松将军,分别带队进行试探性进攻,他们得出一致的结果。 吴军现在很被动,既无法快速解决桂军,又不能让战争拖延下去。 张虎鲸将军叹息道:“桂王曲天不愧是能担任帝国总参谋长那么多年。 他的战略眼光,一直都是这么出色。 我国在战略上非常被动,开局就已经失去先机。 以咱们二人的能力,看来是没有办法扭转现在的局势。” 张虎鲸将军唉声叹气,承认自己不如人,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都知道,这场战争吴国输不起。 吴国一旦输掉这场战争,那就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等待其他国家来分食。 哪怕是曾经的盟友,他们看到有利可图,必定会落井下石。 李曼松将军看到张虎鲸将军已经接受现实。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他们两人这段时间时刻讨论这个问题,该想的办法都已经想到,对现在的局势却没有丝毫作用。 李曼松将军略带忧虑的说道:“吴王发来电报,世子齐斌将会来前线督战。 对于这个情况,张兄怎么看?” 张虎鲸将军想了想说道:“我认为世子齐斌不是来夺权,也不是来监军。 吴王作为沙场老将,他肯定会知道,不懂得作战的人,胡乱指挥军队,唯一的下场就是输掉战争。 我推测世子齐斌到来的原因,是鼓舞现在有些低落的士气。 这几日伤亡确实有些大,军队伤亡已经达到百分之二十。 哪怕我们两人治军严格,再出现一些伤亡,军队很有可能会崩溃。” 李曼松将军却摇摇头,道:“我总觉得世子齐斌来的时间不太对。 吴王又不能提前预判我军的士气低落。 我现在对朝廷还有一些期待,希望他们想到办法,解决现在战场上的难题。” 张虎鲸将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长叹了一声。 十一月九日晚,世子齐斌和副总参谋长崔元吉乘坐汽车感到吴军的营地。 他们身后是一列列拉着弹药的大卡车。 这些拉弹药的大卡车,有着装备精良的军队守护,哪怕是营地中的吴军想要接近,都被看管的军人驱逐。 世子齐斌看到有些憔悴的两位将军。 他立刻向张李两位将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令。 “两位将军,你们为国事操劳辛苦了。 我代表父王前来慰问两位将军,慰问辛苦作战的吴国勇士们。” 张虎鲸将军和李曼松将军带领吴军的将领,整齐的给世子齐斌回礼。 他们齐声大喊道:“为了吴王,为了吴国的荣耀,我们必将死战到底。” 世子齐斌在营地做一番秀,天色已经完全漆黑。 营地中欢迎世子齐斌到来的仪式也已经结束。 崔元吉副总参谋长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他一直在观察前线吴军将领的情况。 他按照自己的观察判断,将领们对于吴军胜利的信心不充足。 他们对战争充斥着悲观的态度。 崔元吉副总参谋长察觉到吴军这个变化,他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张虎鲸将军和李曼松将军看到结束慰问的世子齐斌一行人没有休息。 他们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对。 他们的判断很快就得到应验。 世子齐斌与崔元吉副总参谋长,准备连夜与他们商谈事情。 张虎成将军与李曼松将军看到这个情况,他们心里咯噔的一下。 这一定是出现了重大的决定,还不是崔元吉副总参谋长准备收回指挥权这种事。 他们之前以为只有世子齐斌到来,吴王齐刚毅不会让毫无指挥经验的世子齐斌收前线将领的指挥权。 但随着副总参谋长崔元吉的到来,这种情况随时可能会发生。 如果副总参谋长崔元吉想要收权,最佳的时机就是在刚刚。 当着军队所有将领的面接管指挥权,他这样做名正言顺,还容易被人接受。 但副总参谋长崔元吉没有这样做,那他现在想要商讨的事情,绝对是比收回指挥权还重要的事情。 他们来到一间小帐篷内,帐篷周围五十米的人全部被驱逐。 张虎鲸将军与李曼松将军对视一眼,即将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一般。 帐篷内只有他们四人,世子齐斌最先开口道:“我代表父王而来,父王告诉我当你们犹豫时,由我基于吴国的利益作出判断。” 世子齐斌说完这句话,表明王室的态度,他就不再发言。 副总参谋长崔元吉直接了当的问道:“二位将军,现在战场进展不顺利。 再给你们半个月时间,能否拿下桂军的阵地。” 张虎鲸将军脸色一红,羞愤的说道:“确实是我无能,被桂军挡在承天府无法前进,收复承天府的进度遥遥无期。 我军现在不只是拿不下桂军的阵地。 伤亡再多一些,我军很可能会出现崩溃、哗变、营啸等情况。” 世子齐斌终于忍不住,他惊讶的问道:“时局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 李曼松将军耐心的给世子齐斌讲述吴军现在遇到的问题。 他随后感叹道:“陷入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国的兵力不足。 攻坚战必定会导致士兵伤亡。 五千人伤亡对于两万军队,那是伤筋动骨,士兵人心浮动。 五千人伤亡对于二十万军队,那只是正常的作战损伤。 如果我手中有二十万军队,对面也是二十万守军。 我敢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对面守军的阵地。” 世子齐斌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崔元吉副总参谋长平静的说道:“我军想要取得胜利,必须要行非常人之事。” 张虎鲸将军反应最快,他面带惊恐的追问道:“崔参谋长的意思是动用特种弹。 帝国军队打欧洲同盟军,动用过特种弹。 铝热弹可以把钢铁军舰融化,凝固汽油弹让几万帝国军队敢对百万欧洲同盟军动手。 我在帝国军中服役,有幸见识到这个场面。” 张虎鲸将军回想起当时欧洲同盟军的惨状,他脸色变得煞白。 桂军别说是以新兵为主的军队,哪怕是以老兵为主的军队。 他们在凝固汽油弹之下,那也是只有一个结局。 李曼松将军意识到,崔元吉副总参谋长因为什么原因来前线。 他有些犹豫的说道:“对面同是汉人同袍,我军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人道。 使用特种弹,必定会造成人道主义危机,帝国会不会因此而插手。” 崔元吉副总参谋长用手一拍桌子,激动的说道:“打仗讲仁义,我们老祖宗在数千年前的春秋时期就不这样做。 武安君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仁义? 魏武帝曹操食人脯作战,仁义? 战争容不得仁义。 至于帝国是否因此事而插手。 我国都遇到亡国的危机,帝国插手最重的代价也只是亡国。” 张虎鲸将军和李曼松将军听到崔元吉副总参谋长这样说,他们就知道这件事容不得质疑。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世子齐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