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林萧淡然一笑: “没想到登州东边的海上还有这种海域,不过倭寇既然敢把老巢安在那里面,那肯定有进出迷雾海域的办法!” “张司长,可从倭寇口中问出了怎么穿过迷雾海域、前往迷雾岛么?” 说到最后,林萧又看向堂中站着的张学礼。 张学礼紧皱着眉头,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问出来!据那些倭寇所说,进出迷雾岛有专门的航线,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焊线怎么走,只有迷雾岛的大头目以上的人才知道,他们每次进出迷雾海域,都是跟着大头目走!” “那他们昨晚率队夜袭的大头目么?” 林萧神色一收,紧紧地看着张学礼。 张学礼脸色有些难看,再次摇头: “被他逃了,昨天晚上来袭的倭寇船中,有一艘最大的海船没有进入军港,而是徘徊在军港的水道外,当发现我们封锁了军港后,那艘海船还攻击了我们水道两边悬崖上的防守台,想要解救被困的倭寇船,最后见事不可为后,就独自跑了,而那个倭寇的大头目就在那艘船上!”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汪伦的倭寇老巢在迷雾海域内,可却去不了、也找不到了?” 林萧顿时目光一凝。 “是!” 张学礼缓缓低下头。 见此,林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而堂中的一众军官,也是面面相觑,神色凝重间,透着惋惜。 朱璇玑也是摇了摇头,轻叹: “主动夜袭还如此谨慎地不入军港,这些倭寇头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狡猾,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哼!再狡猾也迟早会逮住他们!既然这次能得到他们老巢的地点,那下次就能找到航线!” 林萧这时一声冷哼,满面果决。 此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张学礼重新抬起头,郑重地继续开口: “将军,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汇报,昨晚您率军前往军港设伏后,我们堡寨中还潜入了数个黑衣人,属下审问过那些倭寇,他们说并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的存在!” “那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他们潜入堡寨什么目的?” 典武一听,顿时眼露疑惑。 而林萧也是皱起了眉头,黑衣人的事情张学礼之前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他,他让张学礼去审问那些倭寇,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张学礼摇了摇头:“我们的人只是跟他们打了个照面,他们一发现我们在伏击倭寇后,立马就退走消失了,都还没交上手!” “那这么说,他们不是倭寇派来里应外合的了?” 这时,铁熊突然疑惑出声。 典武目光沉吟,摇头: “不一定!上层的安排,小喽啰不清楚很正常!” “不错,确实不一定!” 朱璇玑点头附和,然后话音一转: “不过不管怎样,岸上竟然有人潜入了我们堡寨,那事情就非同寻常了,如果真是倭寇派来的人,那他们是怎么上岸的?” 说到最后,朱璇玑凝重地看向林萧。 林萧此时正低头沉吟,并没有开口。 此间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众人皆是把目光聚集在林萧身上。 林萧沉吟了一会儿后,却是突然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上次抓的那个乡兵都头曹斌,问出点什么了么?” 张学礼被林萧突然的跳跃发问问得一怔,然后立马回答: “没有,那小子一口咬定是因为例行巡查才拦截镖队,没人指使,也不知道曹家的其他事情!” 闻言,林萧皱了皱眉,然后冷着脸一挥手: “继续审问,他是曹家的嫡系,不可能不知道曹家一点事情,曹家作为荣成县一手遮天的大家族,也不可能没有一点龌龊!” “至于昨晚的黑衣人,让各县的抗倭营配合情报司再仔细甄别一下,这岸上应该还有倭寇的奸细!” “是!属下遵令!” 张学礼领命,然后退到了一边。 林萧说完后,抬头看了看外面渐亮的天色,然后神色松缓地伸了个懒腰,笑看向朱璇玑: “天亮了!朱参军,你再辛苦一下,写一封捷报发往朝廷和各级衙门并通告整个登州,咱们取得了胜利,也该让大家知道!” “另外,大家把倭寇的尸体全部送到荣成县衙去,让他们去处理,也让沿路的百姓看看,倭寇不是不能战胜的!” “哦对了!抓住的那些倭寇俘虏已经没用了,让他们也成为尸体吧!” 说到最后,林萧看向了堂内的一众军官。 “是!我等遵令!” 一众军官顿时起身行礼,然后纷纷走出了大堂,快速去办去了。 直到这时,林萧才放松下来,独自回了后堂,去休息去了。 只是,林萧这边轻松,另一处却是煞气逼人! 登州东部大海,迷雾海域。 海域内的一座大岛上,房屋林立。 其中一座大木屋的堂内,一个身穿黑衣、高瘦且凌厉的汉人老人,坐在前面正中的一张虎皮大椅子上,如饿狼一样盯着堂下跪着的一个中年倭人。 那中年倭人身材矮小精悍,面相凶狠,不过在那老人的目光下,整个人满是敬畏和恭敬。 “你说你的第四队人马全军覆没,连船带人全部折在了靖海军的军港?” “是!属下无能,请首领责罚!” 中年倭人伏倒在地,说着拗口的汉语。 老人一听,顿时爆了,轰然起身: “老子责罚你有个屁用啊?那些海船和人马能回来么?老子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出其不意的去夜袭靖海军,靖海军是怎么事先知道并埋伏了你们的?” “属下不知,属下这一路回来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我们是临时决定去袭击靖海军的,而且直接从岛上出发前往了登州,这一路根本就没有泄露消失的可能!” 中年倭人咬牙开口,暴怒中也是一脸不解。 闻言,老人反倒没了发火了,逐渐收敛了火气,皱着眉头重新坐了下去。 抚着额头沉吟了一下,老人随即摆了摆手: “先下去吧,想办法去把你那队人马重新招齐,另外告诉其他人,暂时不要去登州打草了,等把昨晚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是!多谢首领开恩!” 中年倭人如蒙大赦,急忙退出了大堂。 而等中年倭人一走,老人对着堂内一个黑暗的角落又凌厉出声: “去登州打探一下,看昨晚的夜袭到底是怎么回事,靖海军怎么会提前知道的?” 声音一出,那角落里悄无声息地闪出了一道身影,消失在了大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