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 夏瑾随即跟其他看客一样,拉着云锦和彤儿两人站在人群中,看着聚德楼。 也没多一会儿,捕快们押着许多人走了出来。 除了周掌柜外,还有酒楼伙计和后厨的人,有十来人,真就把聚德楼的所有人都抓了。 而后,聚德楼大门关闭,贴上了封条,岳三还安排了两个捕快守在这里,然后押着聚德楼一帮人前往了县衙。 看着所有人都被抓走,云锦和彤儿满是着急,急忙看向夏瑾: “大姐,聚德楼被封了,真就让他们这么把人都抓走么?” 夏瑾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看着。 这件事情透着蹊跷,聚德楼这么多人吃饭,却只死了一桌人,而且捕快这么快就过来了,过来后抓了人就走,就没见过捕快这么有效率过。 如此诡异,在没搞清事情的情况下,夏瑾自然不会妄动,以免一步走错,步步错! 况且,酒楼里死了人,捕快抓人办案,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合法合规,夏瑾要是生事阻挠,那就是抗法了。 林家可是有两位身在官府里的人,夏瑾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自然不会随便添麻烦! 看着一帮人离去,夏瑾随即看向一旁的云锦: “云锦,主簿大人现在应该在官府上衙,你现在过去找他,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是,大姐!” 云锦是林萧院中的几个丫头中最成熟冷静的,夏瑾做什么事情都带着她,言传身教。 此时一听到夏瑾的吩咐,她立马就展现了独立和干练,二话不说就一个人朝县衙跑了去。 等云锦离开,夏瑾也没去哪,就跟彤儿两人站在聚德楼门前等着。 不过这时,她们后面却突然传来大笑声。 “哈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鼎鼎有名的聚德楼竟然吃死人了,这不闹么?” “看来啊,不管弄出什么新鲜吃食,都没有安全重要啊,这新兴的酒楼就是不能跟我们老牌酒楼比,忒不靠谱了,白白害了两条人命!” 大笑声满是痛快和幸灾乐祸。 听到声音,正在聚德楼门前围观的众人纷纷扭头看向身后。 而夏瑾,亦是看了过去。 就见斜对面的香满楼门口,其掌柜刘仁元正双手捧腹,望着这边满是叹息。 在其身边,还有一个三角眼青年在那连连附和。 见此,街上一众看客也是感同身受的纷纷出声: “确实如此啊,再好的酒菜也没有命重要啊,来吃个饭竟然把人吃死了,太恐怖了!” “谁说不是?刚才我们就坐在那一桌的旁边,要是那桌酒菜送的是我们那里,恐怕现在躺下的就是我们了,着实把我们吓得不轻!” “不错!这新兴酒楼太不靠谱了,封了好,省得再害人!” 街上一片嗡声议论,个个都还残留着心有余悸。 看到这副景象,香满楼门口的刘仁元笑了,当即朝街上众人抱拳,朗声开口: “诸位今日想必吓得不轻吧?不妨到我香满楼来喝杯酒压压惊,那聚德楼的过错我香满楼愿意为其弥补一二,今日凡是到我香满楼来用餐者,皆送一道好菜,以后也有优惠!” “嗯?也送菜么?”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然后纷纷转身。 “刚刚聚德楼只吃了一半,正好到你香满楼接上。” “不错,是该喝杯酒压压惊了,我这心吓得还跳得老快呢!” “一同去,吃饭还是这老牌酒楼靠谱,有信誉,那聚德楼是再也不敢去了!” 众人感同身受,纷纷走进了香满楼。 直忙得门口迎接的刘仁元乐开了花,笑容满面中,看着街上的夏瑾满是幸灾乐祸。 “哼!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这香满楼就是不安好心!大姐你说是不是?” 彤儿见到这一幕,俏脸含煞,恼怒地看向夏瑾。 夏瑾没有出声,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刘仁元,审视着。 直到刘仁元把街上的众多客人请进香满楼、走了进去,夏瑾才最后深深看了眼香满楼,然后收回了目光。 随即,夏瑾重新回过身看着聚德楼的大门,静静地等着。 而在这般等待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辆马车从西边驶来,停在了夏瑾的身边。 那马车的车厢前,除了赶马的车夫外,还有赵侗。 赵侗跳下马车,直接掀开车帘。 然后,林业的身影现出,从车厢内弯腰走了出来,下了马车。 在林业的身后,还跟着云锦。 “见过主簿大人!” 看到林业,夏瑾带着彤儿当即一礼。 林业笑看着夏瑾,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做得不错,遇事就要沉着冷静,事情没搞清楚时,就要以不变应万变!” “谢主簿大人教导,只是聚德楼被封,周掌柜他们也被抓,我怕他们” 夏瑾并没有因为受到林业夸赞而有所波澜,反而紧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林业从容地摇了摇头: “遇事冷静,也不要急,既然事情出了,那就慢慢捋,总能把事情搞清楚!” “周掌柜他们,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裴千的第四队捕快在那看着,他们暂时不会有事!” “至于酒楼的事,我出县衙时已经看过齐伟他们带回去的证物了,是那酒里有问题!” 闻言,夏瑾愕然: “真是酒菜有问题?那怎么其他人吃了” “事情透着蹊跷,查过就知道了!” 林业摇了摇头,没再跟夏瑾说下去,而是抬脚走向了聚德楼。 夏瑾见状,带着云锦和彤儿急忙跟上。 而赵侗,则是先一步走到林业前头,准备去开门。 聚德楼被封,大门贴了封条,门口还有两个捕快守着,防止人进入。 不过看到一身九品官服的林业,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急忙行了一礼后,板正地在门边站着,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让赵侗径直撕了封条,打开了酒楼大门。 等几人走进酒楼。 就见大堂内还跟之前一样,满桌的杯盘狼藉,只有那张死了人的桌子上的酒菜被带走了,其余的东西没有丝毫动过。 都说县衙的捕快手脚不干净,雁过拔毛。 但或许是岳三知道这酒楼是林萧的,怕秋后算账,并没有动这里的财物。 “主簿大人,这就是事发的那张桌子!” 一进入大堂,夏瑾便直接走到那张空桌前。 林业扫了一眼,缓缓开口: “问题出在酒上面,你可知道那张桌子上的酒是从哪个酒坛打出来的?拿来看看!” “如果那个酒坛里的酒也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酒楼!” “如果那个酒坛里的酒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那两个客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