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都在吃存粮,南衡府又在封城,过些时候便是有银子都买不到,钱同知又当如何作价?”
徐世安叹了一声,皱眉道:“我知钱同知看不惯本府有个贤惠、善良又能为本府分忧解难的好妻子,故而白吃了徐府这么久的饭菜心里也不舒坦。这样吧,本府刚才也说了粮食不好买,徐府的存粮也越发的少了,钱同知便将这些时日的饭菜银子都用粮食来抵吧。”
“徐大人说了半晌,不就是想要饭菜钱吗?这点粮食本官出的起,各位同僚也不会差徐大人这些。”钱同知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拉下水。
顿时屋内的气氛不大好了,主动给和被人给逼着给能一样吗?
关键是徐世安从不曾说过什么,都是钱同知惹得祸事,偏偏让大家伙一起掏腰包,简直是可气可恨。
就像徐世安说的,粮食比银子重要,可不是谁家的存粮都管够的。
尤其是一些小吏,恨不能拿眼刀子把钱同知给活剐了,门外的衙役更是恨透了他。
“本府替边关将士多谢钱同知慷慨了,多些白面做干面,不知多少将士们会受益。”
徐世安话锋一转,又道:“各位同僚也不必为难,毕竟不是家家都有钱同知的家底,一斤两斤的粗粮也是心意。”
“徐某出身农家,也在边关做过县令,很清楚将士们多是穷苦人家出身,便是粗粮能吃饱肚子也是极好的。”
有太上皇在,徐世安也不好说粮草不足的话,那就打他老人家的脸了。
许多官员都看明白了,徐世安这就是给钱同知下套呢。
不过钱同知刚坑了大家伙,当着太上皇的面只要家里有余粮的,谁敢真的捐赠一两斤?
一个个的都核算着家里的粮食够用多久的,咬牙也要大大方方的捐赠,没准就被记了功劳呢?
随着一众官员大方的捐赠,尤其是刘府丞在算清应当给多少饭钱后,故意压了钱同知一头,也算是给自己出气。
太上皇自是乐得看这个场面的,大臣们许多都富得流油,可朝廷的粮仓却因为打仗或是天灾而不曾充裕过。
若是没有徐世安两口子这般为朝廷尽心尽力,又几次带头捐赠,朝廷怕是连边关将士的粮草都要拖欠。
想到李满园说过,有些男人不如个好老娘们,太上皇不由得眼刀子不要钱似的扔向钱同知。
但为了不给李满园惹麻烦,太上皇自是不能说这话。
直到徐世安差不多统计完了,太上皇方才开口道:“其他爱卿捐赠多少都是心意,钱同知不差银子,府中庄子和良田又多,寡人便做主给徐家双倍的伙食费。”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今儿开始,钱同知的伙食自己负责,做出什么吃什么。都散了吧,寡人怕再听某些人小肚鸡肠的话语,会气过去!”
钱同知一脸冷汗的跪下认罪,“太上皇恕罪,微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