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珍在徐家是贵客,来后院是常事。
“你家老三不是要下场了吗?我给求了一张平安符,挂在孩子屋子里便可,没有什么别的说头。一点心意,姐姐别笑我寒酸就成。”赵玉珍将一个荷包递给李满园,平安符显然在里头。
李满园接了过来,看绣工就知道是出自赵湘之手,笑道:“这份心意比什么都贵重,我替老三谢谢你了。倒是湘儿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这竹子绣的跟真的似的,好像都能看到竹叶在随风而动呢。”
将荷包收好,这平安符是个好意头,李满园是要交给徐承祖的。
但荷包是小姑娘绣的,赵湘也不再是这个时代所认为的幼女,故而与徐承祖提上一嘴便可,不方便一并给他了,得避嫌。
也亏得今日赵玉珍送来了荷包,李满园才想起来这个时代不能私相授受,回头得问问贺姑姑,好给孩子们上一堂课,免得在这上头吃了亏。
李满园并未怀疑赵玉珍有什么想法,一则是官宦人家与商户几乎不通婚,二则是两家的关系亲近,小辈之间走动也频繁,她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一直打量着李满园神色的赵玉珍,见她笑着收下荷包,却没有任何表态,一时也猜不到李满园的打算,便道:“这些日子我听酒楼的客人说了不少闲话,那白秀如今被休,但朱书办好似还给了她大宅子安置,银子也没短缺了。”
闻言,李满园冷笑道:“还是有手段,做不来妾室就做外室,自甘堕落!”
赵玉珍抱着小五的手不由得一紧,勒的小五哼唧两声,赵玉珍才赶紧松手,把小五放下去。
“这小子是个闲不住的,让他自个儿去玩吧,摔几次就走牢靠了。”李满园笑着拍拍小儿子的屁股,叮嘱下人不要让他去危险的地方,也别护的太紧。
两人闲话了几句,赵玉珍便匆匆告辞,李满园只当她是生意忙,毕竟赵玉珍一年之内在府城开了两家酒楼,赵家那边也是偶尔过来看看而已,却是不得闲。
“二爷还睡书房呢?”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李满园问着身边的丫鬟。
不是李满园要监视儿女们,而是二房两口子这次闹的有点大,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和好。
徐继祖又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上次得知牧场那边可能有内贼,顾不上哄好媳妇就走了。
而张雯珊这回也是钻进牛角尖了,大病一场连生意也不管了,除了看看孩子们之外,几乎都躲在屋里不出来,即便徐继祖又回来也不与他说话,还不许徐继祖进屋去。
“是。”丫鬟垂头回话。
“这个没出息的,连媳妇都哄不好,老娘咋就生了这么个榆木疙瘩。”
啪的扔下蒲扇,李满园不让下人跟着,快步去了二房。
见主卧的房门紧闭,李满园敲门喊道:“老二家的,给娘开开门,娘有话要和你说。”
张雯珊自是不能拒绝婆母,只能开门迎李满园进门,对上婆母难免有些心虚。
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张雯珊知道婆母定然会知道二房的事,可她就是想要闹一场,想要把隐患都排除了,这是她的小心思。
“让丫头去把老二叫进来,你们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有些话,咱们今儿就当面锣对面鼓的都说到明白了。”
“老二家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也该知道我这做婆母的是啥样的人。我允许你们小夫妻吵吵闹闹的过日子,可凡事都有个底线,那就是别牵连到孩子们,你也不希望将来孩子记事儿了,认为夫妻间这样的过日子才是最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