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氏拿着鸡毛掸子往外赶人,要不是李满园躲得快,差点就被打到鼻尖。
只有张银山一个儿子的张杨氏,自从知道李满园打了张银山一顿后,心里一直记恨着,今儿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臭不要脸的,你一个卖身为奴的东西,也敢对举人娘子指指点点,这是你们东家教你的规矩?”
“县城可不止这一家布庄,大不了我不在这买东西,就是去府城我也买的起,轮到着一个使唤婆子在我这吆五喝六的吗?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好好说道说道!”
抓住张杨氏的胳膊,把人推倒在门外,李满园叉着腰扯着嗓门喊道。
今儿出门几人都没带小娃子,交给徐云惠和她的三个儿女帮忙看着,是以赵杏花几个看到李满园差点被打到,都准备好要撸袖子和张杨氏撕吧了。
“这位夫人,都是误会。这张杨氏这两天脑子不大好,回头我就教训她,扣她今儿的工钱。”掌柜的见惯了各种场面,立即赔笑脸,可眼中并未有恭敬之色。
不过掌柜的倒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立即给张杨氏甩了个眼刀子,免得她继续作妖。
见张杨氏不敢再动手,李满园鄙夷的挪开视线,冷声道:“伙计动手打人都是误会,难不成在你这布庄里杀人了才值得重视?
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大个布庄竟然用脑子不好使人做伙计,谁还敢来买东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以后还咋在县城里走动?”
“可不是咋地,咱们虽然是小地方来的,可一不偷二不抢的,这花钱买东西还得被人又骂又打的,可真是开了眼界了。”赵杏花应和道。
“掌柜的,此事不仅仅是要给我们个说法,也要给其他来铺子里买东西的客人一个说法,否则真是不敢再踏入这里一步,免得受无妄之灾。”徐云婵柔声道。
张雯珊疑惑的问道:“难不成越大的地方规矩越古怪?回头我要给府丞的准嫂子写信问问去,她是知府家的千金,懂的比咱们多,可别是咱们少见多怪了。”
掌柜的原本想小事化了,此刻见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更是听张雯珊提到了知府千金,哪里还敢敷衍?
“夫人和小姐们莫生气,我就一个掌柜的,也做不了把人撵走的主。这就去回了东家,布庄是不敢再用这样的人了。几位今儿看中什么,我做主给几位便宜些当赔不是了,可成?”掌柜的忙作揖道。
初来乍到,李满园也没想过要大闹。
余光瞥向被别的伙计给拖走的张杨氏,冷着脸道:“今儿我是不敢买东西了,谁知道你们这布庄会不会有第二个有癔症的伙计在?权当我自己倒霉了。”
“娘要是不舒坦,咱们去找郎中抓副压惊的药,心里也好踏实些。”张雯珊忙上前扶着李满园的胳膊道。
“还是你最细心,是该去瞧瞧郎中,我被这么一吓,这胸口难受的厉害。”李满园顺势往张雯珊身上靠了靠。
赵杏花完全没在状态,一脸紧张的扶着李满园的另一只胳膊,道:“娘你往我身上靠,我劲儿大,咱们这就看郎中去。”
徐云婵忍笑,自家娘这做派骗的过外人,她却是明白缘由。
传言越离谱,钱家越要做出个姿态来,少不得要捏着鼻子给送赔罪礼了。
至于张杨氏,经过今天这事,少不得要被管家教训一顿,这布庄女伙计的活也是干不成了,还不得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