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信仰的发源地,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要是救赎之地的人看到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想必第一个念头就认为你的信仰不够坚定。要知道,在我那个时代,为了前去圣地,他们可是三步一叩首的徒步走上千里之遥的高原。来,笑一个吧,校长大人。”夜豪看着彼得校长一张脸都快愁得未老先衰了。 彼得校长根本就不想去救世宫的发源圣地--救赎,尤其是在他们斯拉夫分区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之后。尼古拉主教可以借口不去,他却是不行了,作为拥有战略战术的能力行者之一,他存在的价值就是用来长距离运人的。整个斯拉夫,谁都可以不去,他却是不得不去。 想到大主教的死亡凝视,彼得校长的胃就不自主的一阵阵抽筋。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就算是被尼古拉主教骂死也绝不理睬那封信。时至今日的麻烦,完全都是来自那封该死的信。 彼得校长干笑了几声,面对如今斯拉夫内一个可以凌驾于任何盟区法律之上,不用任何审批就可以调动所有资源的人,他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说什么,自己一万个不甘愿也得照做。 “这样子就对了,面对未来必须要保持乐观。”夜豪的样子感觉他才是校长。 “夜同学,不,夜大侠,你到底有没有把握?你连救世宫的禁忌资源都用上了,万一不行,你有没有想那会是什么后果?就算是王朝皇帝也不敢直面救世宫的愤怒啊!”彼得校长胆战心惊,夜豪提出来的要求若非尼古拉主教用性命担保,普通人说出这个字来只怕就要被救世宫的信徒用石子活生生砸死。 “我也说不准,也许有用,也许没有用,我又没有用过,我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把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个道理你没有听说过么?”夜豪实话实说。 彼得校长按着额头,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换个说法,我们去送死的概率非常的大?对不对?夜大侠?”彼得校长嗷嚎大哭。 “能不能不要这么悲观?或许事后你变成大英雄也说不定啊。”夜豪催促说:“时间宝贵,世上一分钟,内部一千年。快开门吧。” 彼得校长哀叹连连,双手拨出一个圆圈,面前的三维空间的曲度开始变大,直到扭曲出一个跨越维度的通道出现。 “记得哈,到了那边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探头探脑,更不要问东问西,他们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彼得校长引着夜豪走进通道,快到出口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一句:“唉,总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就对了,让我来应付。明白了没有?算我求你了,夜同学?” “知道了知道了,一切听校长吩咐。”夜豪不耐烦的应道。 救赎之地。 闷热潮湿的热带,树林和寄生植物争相释放着自己的郁郁葱葱和刺眼的绿色。 这是夜豪踏出通道的第一感觉,他的目光不自觉的透过树林的间隙向着远处望去,下意识的探寻他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大重铸之前的何处。 然后夜豪彻底的愣在了原地,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大脑。 世界之巅的明珠---布达拉宫?! 天空纯洁的蓝色和红色白色的布达拉宫曾经是高原上最鲜明的色彩,而如今,映衬难辨红白宫殿的则是无尽的翠绿和一湾同样是绿色的湖泊。 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过去五百年了,真的。 而将自己和过去联系在一起的,只剩下跨越了时间的仇恨。 夜豪不禁想到,如果到时候连连飞空都死了,自己是否也失去了自我?亦或者说,连飞空的存在是让他保有自我的基础?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我让你低调,不是让你去做白日梦的。”彼得校长推了夜豪一把,将他从迷惑中惊醒过来,只是他的眼神始终难以从布达拉宫上移开。 “这个宫殿是仿制于大重铸之前的一栋建筑。你见过?” 夜豪恍然,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失落的明白这里终究不是拉萨。 “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可以阻止圣子降临的人?”一声浑厚而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总算将夜豪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几名手持长斧的男子笔直的站在夜豪身前数步,一身装扮极具藏族色彩,但仔细看去却又全然不同,毕竟这里是热带,而不是曾经的雪域高原。 几名男子正自上下左右细细的打量着夜豪,似乎想看看传闻中可以阻止圣子降临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只是从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屑已经说明了一切。 目光浑浊,眼神飘忽,而且维度境界仅仅只是六维,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优秀,但仅仅只是普通优秀而已,难以称得上是可以扭转乾坤。 “尊敬的弟兄,‘执行者’已经带到,还请引领我们前去见过大主教。”彼得校长十分恭敬的说。 几名男子极为仪式感的将长斧在地上重重的一点,发出犹如洪钟一般的响声,摄人心魄。 “大主教吩咐了,既然时间紧迫,而尼古拉主教又以性命在五神之前立下毒誓,那么就让我们直接带领‘执行者’前往禁地。”带头的男子十分傲慢的说完,顿了一顿,又提醒道:“这位弟兄,救赎之地的规矩你也知道了,但我还是得提醒一句,无论你们身怀何种重任,但这里是五神发源之地,五神在此处立下救赎世界的宏愿,不是尔等没有经过洗礼之人能够旧待之地,尤其是你,执行者。所以你们此地的还请慎言慎行,否则后果自负。安静的随我来。” 说罢,带头的男子当先引路,跟着其余弟兄分出两拨,一拨从后跟上,另一拨则像是押送犯人一般跟在夜豪两人身后。 夜豪不由地暗暗的摇了摇头。 哪怕是所谓兄弟姐妹相互称呼的地方,依旧是阶级森严,分三六九等,这样的宗教恐怕更多的是以控制人的思想或者以权力来区别你我,而所谓的自由平等恐怕只是一番妄言,然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真正的自由平等又什么时候实现过,又怎么可能实现? 彼得校长生怕夜豪不适应这里的歧视,趁着没有人注意,频频拉着夜豪的袖管,示意他冷静。 夜豪对此只是不置可否,以他的阅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如果不是刻意惹事,他又岂会在意这些,只是他们行进的方向和布达拉宫完全相反,这不免让他十分失落。 那种感觉就仿佛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让人心神不宁而又痛苦不堪。 带领他们的弟兄没有让夜豪感触太久,很快一张没有丝毫缝隙的黑布强行将他的眼睛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