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交式国首都。 安德里宅府。 在那二楼的长廊上,一张敞亮的圆桌摆在那里,而这里的主人就坐在那张圆桌上,他的手里是一瓶佩德里拉酒,一个玻璃高脚杯内被倒了半杯似乎是在醒酒。 这反倒是让整个安德里宅府充满了酒香,那种味道只是简单的闻一下就能感受到酒的甘甜,那香味在空气之中蔓延,直到阴暗的大堂内一道光芒的到来而结束这略显阴暗的气氛。 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的体态修长而优雅,一张俊俏而略显阴沉的脸上,似乎写满了关于他的故事,他大步走上前去,尽管他走进来以后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家伙……光看出场配置就强的可怕。 “你来了?”安德里·乔里纳斯似乎并不疑惑这个男人的到来。 “你大张旗鼓的来了,我自然是要来见你。”那个男人说。 “其实你应该死在那片海底的,不是吗?那对你来说更加舒服。”安德里·乔里纳斯的语气带着高傲。 “可惜了,我始终还有一个目标要实现。”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乎乔里纳斯的骄傲,或者说他的骄傲在他的眼里一分不值。 “你好早就来了对吧?为什么不去见见她呢?”安德里·乔里纳斯说,一边说一边拿起那醒过的佩德里拉酒,凑到鼻尖闻了闻,“只要是你的话,她也许不会做那种蠢事了。”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男人那高傲的头颅似乎在这一刻也低了下去,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毕竟她很漂亮不是吗?虽然性格恶劣了点,但在你面前她很爱你不是吗?”乔里纳斯喝着酒,似乎这样的恶魔也会在乎一条微不足道的人命。“只要你来了,带她走,她肯定愿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她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尊严,不对吗?” “那她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安德里·芙丽丝了,她有她的理想,她不是谁的笼中鸟,也不该为谁的命运买单。”男人的语气严肃,男人的目光像是一把锐利的锋刀,但那似乎也只是掩饰悲伤的手段罢了。 他的内心依旧悲伤。 “你说的对,她不是谁的笼中鸟,但你不是救过她一回吗?尽管那时候的她很恶劣不是吗?你还是愿意,那为什么这一次选择了放任呢?”乔里纳斯似乎根本不愿意相信男人的说法。 “因为,那时候的她恶劣的本质量来自于这个世界错误的认知,而这个次她是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男人说着一边拿起那瓶佩德里拉酒一饮而尽,看的出来男人不擅长喝酒。“我只在报纸上看到了,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但我清楚的知道,她并不后悔。” “您说的对,这是她留给您的信,在聊完正事之后我会交给您。”乔里纳斯笑着拿起那个高脚杯将那封信压在瓶底。 “那我们进入正题好了。”男人一脸不在乎的说。 “好,我想知道的是你回来要做什么?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大街上遍布你的寻人启事,那架势他们有能力把这个婆交式国颠覆。” “在这里的是斯卡森·门卡利达,而不是那位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我也有我的目标,所以现在我不会回去。” “你的家人很爱你,他们强大而慈爱,即使你在异国他乡,即使你在深渊或地狱,他们都会不计成本为你搭建一条后路,对吗?” 乔里纳斯说着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一种羡慕,他突兀的想起来自己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开始就不会哭泣的他,真的会不哭泣吗?应该是没有人爱的他,从一开始哭泣就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哭泣在他的眼里毫无意义。 他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呢? 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的母亲把他当做一件讨价还价的商品,那位安德里的爵士不擅长对付一个难缠的商人女,最后来到他面前的是那位安德里的女主人。 她伸出手带他离开他的母亲,而他的那位生母呢? 太阳穴被塞进了炙热的子弹,她死在了那里伯纳街最繁荣的地方,大雪覆盖了她的尸体,安德里的附属送那具尸体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再有人找到那个女人,也许是被不明动物吃剩下的白骨,也可能是烧剩下的灰烬,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反正对于那位曾经的安德里的女主人,她不可能让一个嘴脸丑恶的,那位小贵族在她的面前当一个跳梁小丑,她身为贵族的尊严不会允许。 说起来她的那位母亲还是一位安里纳歌剧院的演员,带着年幼的他就要去到那位安德里家族的主人,寻求一点抚养费,好在的是那位主人十分慷慨,就算是他那位游走于上流社会的小贵族母亲,也不见得能够花完,剩下的他那位母亲还仅有的良心,让他在冬夜里活了下来。 他每天都日常就是待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等待她的那位母亲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到家,有时候可能会出现的派对,能让他们在微醺之后保留一丝野兽的意识,开始在房间里蔓延出成年雄性的荷尔蒙气味。 好在的是他们不会像其他的野生动物,会杀死雌性的幼崽,来让雌性发情,因为他的母亲一天24小时都在发情。 但派对过后的残羹剩饭确实能让他饱餐一顿,这样的生活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确实算不上折磨,毕竟除了活下去他没有任何的烦恼,而那位母亲也不会让他真的死,要是他真死了,那他的那位母亲可找不到什么法子去敲诈那位安德里家族的主人。 但他又必须摆出一副可怜模样,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神情上的,就像是人贩子对待自己的拐卖来的孩子一样,丢在大街上乞讨需要的是可怜兮兮的模样,或者是残疾的四肢。 他的那位母亲,曾有一位情人这么提议过,折断他的四肢,说是一场人祸,坑害那位安德里家族的主人一大笔钱来。 他还记得他那位母亲那张脸上的蠢蠢欲动,在那一瞬间他明白,自己是一件令人摆弄的商品,只要能带来利益,那就都无所谓了。 可惜的是,他的那位母亲不是愚蠢至极,她知道他这个人可以吃那位安德里家族主人的一辈子,甚至说是争夺那一份伟业的家产。 但更可惜的是,安德里的家产现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一分不值,也许现在的他才是最空虚的时候。 不过那位母亲可看不到这一天了。 因为她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