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拿回来了。”多金端着满满一锅的混着碎冰和雪的水说道。
“湛卢,你怎么不帮多金拿?”刘柯面带厉色的和楚湛卢说道,虽然语气严肃,但是其实更多的是提醒她而不是教训。
“刘叔,这冰什么的都是阿佳砍下来的,我也没帮啥忙,在说拿回来也不费啥力气。”多金看着刘柯的眼睛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去,但是却一直坚定的站在楚湛卢面前,虽然他连楚湛卢的眼睛都挡不住。
“好啦,”陈牧单手接过多金手中的锅说道,“他也就是吓吓你,我还没见过你刘叔生气呢。”
刘柯拿出两个小马扎说道:“坐吧,一会就好了。”
陈牧点着柴油炉把锅架在上面,静静地等着里面的冰和雪融化,其实如果都是雪的话是很难融化的,雪里面夹杂了大量的空气,虽然降雪量与降雨量的交换比例是10:7,但是慢慢一壶的雪大概只能融化出十分之一的水,而且十分难以融化。
但是像这种夹杂着冰和雪的水就很容易融化了,冰川融水的洁净程度也是很有保证的,陈牧从背后拔出自己的长刀不停地在锅里搅拌着。
刘柯从怀里拿出一板净水片掰下来一块刚要丢进去就发现了锅里面逐渐变小的碎冰上平滑如镜的切面,把指甲大小的净水片攥在手里说道:“楚丫头,这冰是你切下来的?”
“恩。”楚湛卢仿佛邀功的样子答道。
“我看看你的刀。”刘柯把净水片丢到锅中,伸手对楚湛卢说道。
楚湛卢解开外套将斜着绑在右肋上的长约40厘米的单手短刀解下递给刘柯,刘柯接过短刀,仔细观察。
刀柄为蛟皮底,上面却绑着紫色的伞兵绳看起来不伦不类,刀鞘却是豹眼红纹木所制,刀鞘头部包铜却是古风古色。刘柯拔刀出鞘,这把刀却是显得比他给姜岚带的那柄尼泊尔短刀更加奇怪,因为刀体与刀刃并不是一体的,可以看出来整个刀脊为亮银色的弹簧钢长约20公分,向下延伸出一宽六窄共七个长约一公分的小柱,小柱另一端连接的就是最让刘柯感到疑惑的刀刃部分,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刀刃与刀身并不是同一种金属,刀脊为亮银色,七个金属小柱为渐进的暗色花纹钢,刀刃部分却是标准的铁灰色哑光表面,这就使得整个刀身上有明显的6个孔洞,虽然不至于影响到整个刀身的强度,也起到了让刀身减轻重量的作用,更好的平衡了刀身的整体质量,但是完全没必要啊。
刘柯将刀身斜对着阳光也没有任何嵌合的痕迹,最后他犹豫的说道:“这刀,刀刃是残片?”
“嗯,老爸说这刀是我出生那年他淘到的一个古兵器残片,因为刃口太好,而且怎么烧这残片也不会融化,老爸没办法就把残片嵌在了新铸的刀体上。”楚湛卢看着刘柯手中的刀说道。
刘柯将刀刃抵在路边的石头上,感受着刀锋处传来的轻微的切割感,说道:“只能说你老爹和这块碎片原来的工匠,通神了。”
刘柯将刀收入刀鞘,递给楚湛卢。多金正在陈牧边上看着陈牧把净水片制造的沉淀都捞出来倒出一小半的水,然后把压缩饼干下到锅中,很快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陈牧一只手拿着肉干,另一只手拿着刀不断地把肉干削碎到锅里。
刘柯搬着马扎往前凑了凑,往锅里丢了几片红景天药片,闻着逐渐飘散的热气和葱油味,拿起陈牧之前拿出来的饭盒,从里面用刀挖出了几块硬邦邦的酥油丢到了锅里。
“扣上盖吧,要不也烧不开来。”刘柯说道。
因为高海拔的原因,这里的沸点是远远低于100摄氏度的,虽然放了净水片,但是还是不能保证食物的洁净,而在野外,食物中毒远远不挨饿更可怕。
刘柯转了转马扎,将后背靠在吉普的车轮上,这种路边野炊,还是上次假期呢吧。
楚湛卢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上次这种一群人聚在一起做东西吃,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多金总是想拉着自己去,可是自己总是拒绝,阿爸也不强求,渐渐的多金的父母也不催着自己和他们一起过节了,只有多金这个傻子,每次都带东西到阿爸的店里来,每一次都是。
与各怀心思的刘柯与楚湛卢不同,多斤和陈牧这两个心智健全····是心智健康的人只是一门心思的闻着气压阀中飘出来的香味,他们确实是饿了。昨天晚上在纳木错边上丢了那么长时间的石头,多金的肩膀现在还有些疼,陈牧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吃东西好啊!陈牧最近觉得总有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所以最近都是按照平时饭量的到少来断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吃饱的。
而在刘柯看不到的天边,一次笼罩全球的黑夜正向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