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陈牧看着多金丢出的第三十个石子,记下了第三十下石子击中水面的声音。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笨呢。”
多金也只是笑了笑,从地上捡了一个薄薄的石子,继续练习。
“我看阿佳好像很喜欢。”
“不是这么丢的,要让它旋转起来,大的一面平平的击中水面,像这样。”陈牧用与他身体不相称的灵巧丢出了一片石子,看着石子在水面跳跃的样子对多金说道。
“记住了么?”
“记住了。”
“你自己试试。”
‘噗通···’
陈牧抓起一块足有多金小脑袋大的石块,卯足了力气远远的丢到了纳木错之中,石头在飞出足足百米之后才力竭的落到冰冷的水中。
“你就学这个吧,有多远丢多远。”
“嗯。”
古老而遥远的银河静静的悬挂在空中,实际上就这个空间而言,是没有上下的定义,方位与距离只是一种相对的概念,一种适应于人类认知这个世界而定义的一种虚假的概念。就像颜色一样,单论物质而言,并没有颜色的存在,这只是物质对不同波长的电磁波吸收与反射不同的一种性质,而我们对颜色的直观感觉是对视觉神经所提供的不同电刺激所引起脑电波活动的定义。如此来讲由味觉神经产生的电信号就是所谓的味道,人类之所谓将理智建立在本能之上的一大里程碑式的标志就是我们可以喜欢上未成熟果实的味道——酸、色、苦,并且享受这种味道所带来的刺激;我们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利他性使我们区别于低级生物,而欲望与创造力是我们屹立在这个星球之巅的唯一凭借,这是人类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失的。
“不管之后发生什么,接触什么,做什么事情,”刘柯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正在开车的陈牧,“只要你不觉得后悔就行。”
“老大,现在怎么说也是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多事。”陈牧撇嘴说道。
“你要明白,”刘柯从后视镜中看着两个睡得正香的两个半大的孩子,继续说道:“压力的积累是缓慢的,但是爆发只是一瞬间。”
“我们的世界已经存在了很大的压力了,但是基于我们政体的稳定性与天朝的历史发展,相对于那些西方的国家,我们的社会形态会继续维持较长的时间,在没有持续性的压力的情况下,甚至可能恢复正常,但是短时间的混乱与无序是肯定存在的。我们无法确定社会崩坏的临界点在什么地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但我相信,国内的情况,要比那些西方国家好的多得多。”刘柯满脸忧郁的说道。
陈牧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真的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么?”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并且随时做好心理准备,至少这两个孩子,不能有事。”刘柯将视线投向的遥远的天边,那里正在渐渐放出鱼肚白。
第一冲击地区有多严重,灾后救援重建工作有多艰苦,谁都不知道,到了西安究竟是直接在当地救援还是被派往重灾区,这一切安排刘柯都不清楚,两个孩子究竟安排给谁。
还有那一直在疯转的指南针,似乎整个西藏地区,甚至整个亚洲抑或是全球范围的磁场紊乱,是地幔的紊乱还是陨石所带来的,冲击之前在天边闪过的那道蓝光是什么。陈牧逐渐异常的身体素质和自己越来越清晰的思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还仅仅是未受到直接冲击的地区。
刘柯闭上眼睛,眼球缓慢的转动着,思索着这些事情的关联和背后所隐藏的信息,陈牧则始终盯着前方的道路,只是不停地咀嚼着嘴里的肉干。
前方就是唐古拉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