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看着在不远处跪拜了很久的陈牧,虽然他不相信这些神魔之类的事情,但是总感觉一种莫名的神圣感笼罩了自己。权当给他们仨求的,刘柯这样安慰着自己也上前一步对着沐浴在阳光中的珠峰拜了拜,然后快步走向陈牧踢了踢他的屁股。
“起来吧,东西我都装好了,你还真这么虔诚啊?”刘柯调侃着说道。
陈牧拍了拍因为跪在地上而有些酸麻的膝盖,看了刘柯一眼说道:“没有,我就是不想搬东西。”
······
“没看出来啊!”刘柯用膝盖用力顶着这个被他擒拿压在地上的红脸汉子的背部,“你的设定不是老实人嘛?”
“怎么··这么多··”
“啊!”
“花花肠子!”刘柯感受着陈牧反抗的力道,几乎快压制不住了,便松开了一些说道,“你来开车。”
“我开就我开,你再这么锁我胳膊,一会开不了车可就你自己来了。”陈牧努力的扭过头对刘柯说。
刘柯松开被他压在地上的陈牧,向已经停在一边的吉普走去,陈牧小跑抢在刘柯前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弓着腰示意刘柯上车。
“领导,您先请。”
“叫长官。”刘柯好笑的看着假的不能再假的陈牧。
“诶,长官。”
“看你丫这个造性!”
陈牧绕过吉普前面走到车的另一边坐到驾驶位上一边启动一边说:“你别管造性不造性,咱么这么把刘叔的配车开出来,没问题么?”
“这是你刘叔说的啊,”刘柯一脸惊讶的看向陈牧。
“我怎么不知道他说这个了。”陈牧一脚油门轰出,将吉普开出了营地大门。
刘柯从后车镜中看着逐渐远去的珠峰大本营,歪头说道:“刘叔说第一时间赶到人民群众身边,我们这不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嘛。”
“何况,又不是没有车了,军民一家亲嘛,实在不行就让他坐军卡。”刘柯笑着说道。
陈牧看着刘柯一脸的奸相,点头说道:“本来我还怕和你一起出来吃亏,现在看来是不会了。”
“不过这车估计我们也就能开到西宁,运气好能开到兰州。”
陈牧刚想问原因,却发现刘柯已经扭头看向车窗外不断闪过的积雪便收起了询问的念头,专心开起车来。
“老陈?”
“恩。”
“开快些。”
“好。”
刘柯看着窗外不断减少的积雪,开始为那不知情况如何的三个人担心,第二次冲击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应该有三到四天的空白期,就看老三老四能不能抓住机会了。至于远在中国另一边的叔叔,第二次冲击应该波及不到这么远的距离,以他平时老好人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等一切安定下来应该回去一趟。至于姜岚···
“陈牧?”刘柯倚在车窗上说道。
“咋地了?头。”陈牧歪嘴说道。
对于陈牧嘴里不断冒出稀奇古怪的称谓,刘柯已经完全无感了,“前面的绒布德寺停一下。”
“好。”
陈牧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了碎石嶙峋的路边。
说来奇怪,陈牧看着这个据说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得有修缮,还是那个样子。说起来这里的大喇嘛在自己小时候好像还教过自己藏语和佛经,现在除了日常的几句交流恐怕其他的都忘的差不多了。
看着一手拎着一桶压缩饼干的正在朝寺庙走去的刘柯,突然想到自己貌似有一个童年的玩伴在这个寺庙里修行,不知道还在不在。想到这里陈牧反身从后座拿起一箱09式压缩饼干下车跟随着刘柯的脚步朝寺庙里走去,当陈牧到达寺庙内部时,发现刘柯已经跪坐在那里正在和那个不知年岁的大喇嘛交谈,一个年轻的僧侣候在一旁。
不多时,那个大喇嘛挥了挥手,那个年轻的僧侣从一边墙壁的格子中拿出了一个被摩擦的光洁的黄铜卷轴,交给了刘柯。
刘柯双手接下这个卷轴并没有仔细观察而是直接退了出来,陈牧对着那个青年僧侣笑了笑,拜了拜那个至始至终没怎么动过的大喇嘛后放下手中的箱子,转身也退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正在快速下的刘柯。
“我说你行啊,这么快就混熟了?”陈牧拍了拍刘柯的肩膀。
“我这叫有佛缘,”刘柯撇了陈牧一眼,“况且就算青藏地区是全国受灾影响最小的地区,短时间的粮食稀缺和剧烈降温也是肯定的,这也是行个善缘。”
刘柯打开车门指着后座上的一套棉被说道:“你别急着上车,把这套被褥放在庙门边上。”
“得,你是老大。”陈牧一副痞子样的拿起后座上的东西朝庙门跑去。
刘柯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手里的卷轴,或者应该叫佛经古卷,感受着岁月给黄铜带来的质感,最终还是没有打开。他从后面拿起背包放在了背包里面的暗格里,看着不远处正在气喘吁吁往回跑的陈牧,却是想到了那次在西安看见的那件宋代影青罗汉。
“陈牧,哈。”刘柯把头向后靠了靠,这个黑脸的汉子怎么看都没有一点佛缘的样子,怎么会有罗汉相呢。
而古寺佛刹内,那如同枯木入定一般的喇嘛正定定的看着陈牧放下的箱子。
“yaanta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