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的威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士兵们重新拿起了武器，将箭矢对准了自己的亲人。
但很快，他们彻底崩溃了，因为他们实在无法对自己的亲人下杀手。他们参军，目的是保家卫国，可是如今自己的亲人就在面前，自己不但无法去保护，还好反过来屠杀自己的亲人，他们如何能够做到？
随着敌人的靠近，王芳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放箭！
可惜，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支箭羽射出，其他人则没有任何动作。城头上大部分士兵开始哭泣起来。
他们之中许多都不过是刚刚成年的男儿，刚刚离开家加入军伍的少年，本想着建功立业回家光宗耀祖，但此时，此时的一切都如噩梦一般。
他们不是冰冷无情的石头，更不是毫无人性的畜生，他们有情有义。
“我让你们放箭！”王芳焦急地大喊着，可惜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督战官出列，给我将所有违抗军令的人杀掉！”
督战官们快速跑到王芳面前，跪倒在地，他们已经哭成泪人。“将军，开城投降吧，士兵们不会向自己的亲人下手的。”
王芳脸色铁青，用剑指着他的头颅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敌人入城之后会怎样吗？”
“不管怎样，大势已去啊将军。敌人即使再残暴，也最多会杀光我们这些当兵的，他们不会将所有百姓杀死，用我们的死来换取百姓们的性命，这不正是将军您平日里教导我们的吗？将军，开城吧。”
王芳犹豫了，此时此刻，他知道大势已去，即便他多杀几个人，已无任何可能扭转战局。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他的剑尖垂下，剑也脱离了手掌的掌控，哐当落在地上。
他双目通红地看着城外被驱赶的百姓，仿佛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一般，咬牙切齿地道：“开城，投降！”
不用他开城，西辽人借着百姓的掩护，已经打开了城门，随着西辽大军入城，秦军再也无法抵挡，三万人很快成为俘虏。
阿布吉骑着战马入城，手下人早已将王芳绑到他面前。
阿布吉握着马鞭，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意气风发。
“你便是陶城守将？”
王芳眼中毫无惧意，道：“正是我。”
阿布吉点点头，“正是你，让我损失了数万将士，那数万将士的亲人会因此痛哭流涕，他们的父母或许从此没人赡养，他们的子女或许会因此而饿死，他们的妻子也或许会跟别人跑掉，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
王芳冷笑，道：“两军交战，总要死人的，况且是你们入侵的大秦，屠杀我大秦子民，你反倒把自己说成了正义之师，不觉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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