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茗紧盯着她的喉结,以无比虔诚的姿态迎接着这一声怒吼。
“用你从那些年轻身体上盘剥下来的钱吗?”她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我知道你坏,却不知道你能坏成这样!”
美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且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本应该机警地看向四周或者立马把毛线擒住当人质的,可是,过度的惊愕让她的肌肉变得迟钝,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突然冲进来的警察扑倒在地……
“毛线!你坑我!”
她的声音因愤怒和懊恼变得尖锐又刺耳,在空旷的屋子里拉出一道扭曲的回响,好似猪嚎。
毛线像是被这声嚎叫给震懵了,一动不动,任由从木加一撕扯着身上的胶带。
“姑妈!姑妈!”书涵使劲儿地晃着毛线的胳膊。
耳边的声音一点点儿散去,毛线终于有了反应,爬起来冲到美茗面,啪啪连抽了两个巴掌:“这是我还你的,我说过,你不要招惹我,更不要碰我的家人!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旁边的警察刚要动手拦毛线,被门口的李锐一声轻咳给止住了,毛线甩手又是一个巴掌:“这一个,就是我的态度:美茗,你给我记住了!只有我活着一天,杜云就轮不到你的手上!”
“杜云是谁?”被木加一抱在怀里的书涵低声问道。
“嘘!”木加一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李锐瞧见了,又咳了一声,收队!
“李伯伯,你好厉害啊!原来你是警察的老板啊!”书涵兴奋地挣脱木加一,扑向李锐,他还未见过现实版的警察抓坏蛋呢!太刺激了!
“不,伯伯只是个警察,警察的老板是人民,是老百姓!”李锐伸手抱起书涵,将他举过头顶,问:“小子,怕不怕?”
“不怕!”书涵笑道:“木伯伯的头刚从窗户冒出来就被我看到了!”
他说着,又回头看了眼被自己冷落了的木加一:“木伯伯,你也很厉害!”
“他哪儿厉害了?”
“读懂了我的密信!”书涵笑道。
“嗯?说说!”李锐瞧着美茗被押上车了,这才抱着书涵往外走。
“我跟姑妈逛过的地方,都有我留下的彩纸!”书涵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彩纸给李锐看——王鑫远和尼雅准备结婚用的彩纸,都被这几个小家伙挥霍大半了!
毛线和木加一并排走在后头,边走边用手指拢头发,又转向木加一:“我脸肿得厉害吗?”
“还好!家里有冰块,回去给你敷…”
没等他说完,毛线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李锐车上去了。敢情她是怕见人家啊……木加一虽不情愿,还是厚着脸皮跟上去了!
“书涵,把鞋子脱下来!”她看了眼书涵右脚上的鞋子。
“你放这儿?”李锐有些好笑。
“啊!这不隐蔽吗!”
说话的工夫,毛线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剪刀,咔咔几下把鞋底外面那一圈线给剪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