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买新的!”杜云捏了下她的脸蛋,问:“车上还有衣服么?”
“好像有个棉服!”毛线记得不是很清,这几天她出来进去都裹着羽绒服,没怎么留意。
“我去拿!你等着!”杜云让她在原地等着。
“我跟你一起去!把这个也得放回车上!”她指了指走廊椅子上的摄像机!
“我去!外头冷!”杜云道拿过摄像机就要走。
“那衣服给你穿!”毛线一手扯着他的手臂一手去接扣子,被杜云按住:“听话!你学校都开课了,不能生病!”
“噢!”毛线扁着嘴巴应道。
杜云才走出去四五米,背后就传来一阵紧迫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毛线小跑着追上来了。
“怎么了?”杜云停下来问。
“我,想了个办法……”毛线双手撑着膝盖,煽着胸口,待气息稍稳,道:“你穿上大衣,我藏在你衣服里,咱俩都不会挨冻了!”
她满脸通红,
嘴里的热气扑在杜云脸上,很暖,很甜,杜云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亲了一下:“好!”
毛线麻利地脱下外套,被杜云护在身下,像连体婴儿那样冲出去了。
早春的晚上寒气很重,又起了风,又潮又冷。
毛线来的时候穿着羽绒服,倒也不觉得冷,这会儿只剩一件毛衣,满身的窟窿眼,只感觉浑身漏风,一出门就打起了寒颤。
“你拿下这个!”杜云将摄像机递给她。
毛线接过的瞬间,整个人就被杜云抱起来了,他将大衣整个罩在毛线身上,抱着她跑向医院大门。
毛线怕杜云摔着,又怕衣服掉下去,只得搂紧他的脖子,老实趴在肩头,一动不敢动。
就这样,杜云抱着毛线,在某个早春的夜里,顶风奔跑。那夜很冷,他们很热,两个人都出了汗。毛线后来想起这件事,总觉得有点像电影里的场景。
“我们去车上待会儿再进去!让他们爷俩说会儿话!”杜云开了暖风,又探过身子去后座上帮她找了棉衣,盖在毛线身上。
“好!”毛线道。
杜云累得满大汗,应该歇一会儿再出去,不然容易感冒。
她扯了张纸巾递过去:“擦一下!”
“你帮我!”杜云没接,像个撒娇耍赖的孩子。
毛线竟然还有些纵容这孩子,真的伸手过去帮他擦。
杜云心头一热,捉过她的手臂亲了一下。不等毛线反应过来,他又自己抹了脸,起身将她的座位放下去一点:“休息几分钟!”
毛线点头,真的闭上眼睛休息了几分钟。
俩人再回到李锐的病房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杜云先敲了门,打个前阵,实际上是提醒李锐不该露的别露,不该说的别说,他家毛线要进来了。
不成想,屋里就李锐一人。
“李叔呢?”杜云问。
“毛线呢?”李锐反问,单手飞快地划拉着书面,好似自己真看了似的。
杜云不理他:“你老关心我媳妇的事干嘛?管得着么!”
“看来你战胜了你妈?”李锐撩了下眼皮,视线依旧落在书面上:“结婚了吗?不会是又画了个假的吧?”
他那个眼神,可以说是别有一番深意,杜云只感觉满腔的怒火,像长了腿一般,嗖嗖地往外跑。
“我看你该断的不是腿,是舌头!”杜云觉得这小子真是有毒,哪壶不开他专提哪壶!
“毛线!”李锐突然朝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杜云倏地回头看向门口,很是紧张。